“哥,哥……不要离开我,不要死……”
昏沉的迷梦里,我仿佛感觉到白柯的身体渐渐变冷,最后成了硬邦邦的尸体。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了,我真的不能再失去他。
梦境吓得我一个激灵醒过来,刺鼻的消毒水味儿让我皱了皱眉头。费力地睁开眼环顾四周,我才发现自己人在医院。
病房是空的,我心里也是空的,忙掀开被子想出去找人,门从外面被打开了。
“郑彬?!”看到进来的是熟人,我什么也顾不上,赤脚下去抓住他的衣袖,急切地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哥呢?白柯呢?他……他还活着吗?!”
郑彬整个人
被我大力摇的有些晃,连声说:“哎哎哎,先放开我,有话好好说!”
我急出一身汗,更急出满脸的热泪,“我没和你开玩笑!我问你我哥怎么样了?!你别嬉皮笑脸,你回答我!”
他平时最讨人喜欢的幽默,现在让我无比烦躁。他见我哭了,也换上一副严肃面孔,连声说着“好好好”,将我推到床头,又压着我肩膀让我坐好。
然后,他才说:“放心吧,白柯只伤了肩膀,虽然子弹穿骨,但不是要害。子弹已经取出来了,他修养一段时间,完全可以痊愈,什么后遗症都不会有。”
“真的?”我眼巴巴地盯着他。
“骗你干什么?”
“那他在哪里?”
“就在这家医院,和你不同病房。”
我又坐不住了,不穿鞋又站起来,“他在哪个病房?现在清醒吗,我要去看他!”
郑彬忙又压住我的肩膀,叹息说:“先坐下,我还有事交代你,怎么这样沉不住气。”
那是我唯一的哥哥,就算没有生命危险,可到底是中了枪,我怎么沉住气?
但他不让我走,我只得不耐烦地问:“还有什么事?你快交代!”
他摇头一笑,“何欢,看来你现在是一心扑在你哥的安全上,都忘了他是怎么受的伤了。”
怎么会忘?
刚才
我的确无暇顾及这个,现在他一提,厉墨北推着白柯去堵枪口的画面,又回放在我眼前,锥的人心口疼。
我冷笑一声,凉凉地说:“你是厉墨北的朋友,我知道你会替他说话。但这件事,是我亲眼见的。白柯是我哥,他肯定也知道了,却还能对他下这样的狠手。那可是个亡命徒!要不是我哥命大,现在恐怕……”
太不吉利的话,我不想说出口。
郑彬叹息一声,却说:“你真觉得,墨北会用你哥去堵枪口?”
“彭玉是很重要的人,厉墨北为了护着她,情急之下当然是抓到谁就用谁给彭玉换命。”我冷哼道,“算我哥倒霉,离他最近。”
现在是幸好,白柯没大碍。要真是死在那个亡命徒枪口,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厉墨北了。
郑彬突然说起不相干的事:“你在现场昏倒后,马上被急救人员送来这里。我也是从婚宴现场赶来的,墨北不知道我来看你。”
“你想说什么?”我不耐烦听这些没用的东西。
他深深望着我说:“我好容易从墨北那边找到借口,赶过来找你,就是想告诉你,那个冲彭玉开枪、混进武警队伍里的亡命徒,是墨北找来的。”
闻言,我惊的险些从床上掉下来,不可思议地瞪大眼,“你……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