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殷切地望着医生,他眼神有些不忍,叹息说:“来的路上,在车上我们做了简单的检查。婴儿高烧将近四十度,而且物理降温几乎无效。身上出现不明斑点,原因待详查。还有……还有就是,她肺部功能突发病变,有呼吸衰竭的迹象。”
这……
比我担心的还要严重!
厉墨北手指一紧,将我攥的都疼了。他吞咽两下,才又问:“高烧不退,那会影响贝贝的脑部发育么?”
人们常说,发烧不作为,会烧坏脑子。医生无奈地说:“如果化学降温也不理想,不排除这种可能。”
医生的话,让我眼前一黑,险些站立不住。还是厉墨北撑住我,我才勉强没有倒下去。
茫然地瞪大眼,盯着诊疗室门口死死看了几眼,我突然抓住医生的衣袖,哀求道:“不管怎么样,一定要救活贝贝,算我求您了!”
“太太,您别激动……”
医生面露尴尬,厉墨北忙拉住我,将我护在怀里,柔声道:“别这样欢欢。详细的检查结果还没出来,也许只是呼吸道感染之类的小问题呢?先别慌,咱们要稳住,知道么?”
我头靠着他胸口,呜呜咽咽地哭起来,“从怀孕开始,我就没照顾好她。她出生以后,我又整天都在忙,没尽到当妈妈的义
务。要不是我的粗心,贝贝也许就不会生病了……”
刚怀孕的时候,我忙着吃醋,忙着算计厉墨北的公司,根本没有好好养胎。后来更是受到刺激,贝贝早产,先天虚弱,在保温箱里呆了很久才出来。好容易她健康起来,我又开始频繁来往帝都,没能一直陪着她、保护她。
我自责地哭个不停,厉墨北一手抱着我,一手抚摸着我的头发,声音颓然:“这都怪我,是我没保护好你们母女。”
“没有!没有!你已经很好了,真的!”我连声说着,抬头楚楚地望着他,哀求道,“我知道,为了我们母女两个,你用心良苦,不肯让我们靠近你。但是现在……现在贝贝这样了,你别走了好不好?不管多危险,我们一家人一起扛。”
现在贝贝生病,我是再也承受不住失去他的痛苦了。
怀抱着的男人,身体僵了一下。我心口一紧,生怕他拒绝。然而他突然双臂用力,紧紧将我勒住了。
耳际落下一个轻轻的吻,男人哑着嗓子在我耳边低喃:“好!我答应你,咱们一家人一辈子不分开了!”
他力气真大,几乎要把我腰身勒断了。
可我贪婪地享受着这紧紧的拥抱,忍着钝痛,半点也不敢挣扎。
就这么相拥抱了许久,诊疗室的
门终于开了。
“医生,贝贝怎么样了?”厉墨北反应比我还要快,他当即松开我,两步跨到了医生面前。
“情况不是很乐观。”医生摘下口罩,凝重地说道,“看小婴儿现在的病况,几乎可以肯定,是感染了某种病毒,而且是完全新型的病毒。她的血样我们已经采集过,打算送往检验中心培养,应该可以很快找出病原体。”
我不敢插嘴,被厉墨北牵着手,集中全部的精神听医生说话,生怕错漏了半个字。
厉墨北沉吟片刻,问道:“如果是新型病毒,那是不是说……当下很难有靶向控制那种病毒的药物?”
我听得一惊,紧紧抓住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