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沉沉地一点头,“这正是我说不容乐观的原因。而且,大多数的病毒性疾病,都是流行传染的。所以,在查清楚病原体,确定其传染性之前,我们还要隔离贝贝。”
“隔离?!”这下我再无法沉默了,用力挣脱了厉墨北,冲到医生跟前急促地说,“孩子还小,不能没有妈妈照顾!要隔离,也别把我排除在外,让我陪着她好不好?”
医生摇摇头,“抱歉,这样的病人必须全面隔离,我们必须对大众安全负责。”
“我……我可以保证,隔离之后,我也不出来!不会接触
任何人!”我几乎要指天发誓,不顾任何形象地哀求,“医生,就让我陪着她吧,不然我会担心到死的!”
我抓住医生的衣袖,哽咽着哭出声。医生一脸为难,求助厉墨北:“厉先生,我们真的不能破例。这事……实在是事关重大。说不定,这就是第二场非典!”
现在我是什么都听不进去,什么也不如我女儿重要。我哭个不停,最后厉墨北叹了口气,将我抓了回来,困在怀里说:“别闹了欢欢,隔离对贝贝也好!”
“你走开!”我有些失心疯,一把推开了他,直接挤开医生,向诊疗室内冲。
厉墨北追上来,从背后抱住我。我用手肘一下下撞在胸口,脚下也不停踢踩,最后他终于不耐烦,将我紧紧箍住,咬牙吼道:“叶何欢!你给我清醒一点!咱们的女儿还没死呢,你发什么疯!”
被他吼的愣了一下,我的抽泣都吓了回去,梗在喉咙里,打了个嗝。
我呆呆地望着他,两眼含泪。他也红了眼眶,放松了力道半抱着我,又不停地说:“对不起欢欢,我不该吼你,不该骂你……但求你别这样!贝贝已经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要好好的。要是你也出事,我……你让我怎么办呢?”
你让我怎么办……
换了从前,我无法
想象,这样无能为力的话,是从厉墨北口中说出来的。
可现在,看他红着眼睛忍哭的模样,我骤然发觉,他也不是神,也有撑不住的时候。
是呀,我现在胡闹发泄,不就是仗着他回来了,我有可以依赖的人了么?
然而他呢?
他扛着他的矿业公司,他要和军火贩子们斗智斗勇,他要在彭家、盛家这些政治门阀之间游刃周旋,他还要想尽办法保护我,现在更要担心着贝贝的病……
想到这些,我再不敢胡闹,忙乖乖靠在他胸口,反过来安慰他:“我不闹了,我没事的,一定可以撑下去。”
又不停地说:“贝贝跟着我,从出生就经历了那么多,肯定比一般的小朋友坚强!她当初是大难不死,将来是必有后福的。”
这些话,谁都知道,根本没用的。
厉墨北深深叹息一声,亲吻着我的发顶说:“嗯,我知道,她一定会没事的。”
医生见惯了这种悲剧,显得沉着许多。我们无法见到贝贝,他就安排我们先到休息间休息一下,等着血样的检测结果。
我有些脱力,被厉墨北扶着,去了休息室。
刚坐下没一会儿,一个小护士进来。我以为是贝贝的结果出来了,忙迎到门口,那小护士却说:“二位,有位白先生来找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