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着最后一层上锁的铁门叫她,她抬头,露出一张又脏又瘦的脸,才多久没见,整个眼窝就
陷了进去,样子恐怖。她看到我,眼里终于露出光采,“阿姨,救我。”
铁门的钥匙并不好开,但庆幸的是任楚儿走的时候并没带走,大概怕别人搜出来,将它就近埋在了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我跑到树下把钥匙捡起来,三几下就将铁门打开。
这地窖很深,目测至少有个七八米,一米六的我根本没办法把任思浅拉上来,只能想别的办法。我在原地转了几圈,看到一条绳子,大概是以前任楚儿把任思浅弄进去时留的。我把绳子一头绑在树上,另一头捆在自己腰上,下了井。
“您是……薜阿姨?”任思浅此时才认出我来。她神情恍惚,整个人状态都极度不好。我轻轻抱住她,“别怕,我带你出去。”
她没有反抗,乖乖地窝在我怀里。她的身子又叭叭的,一丝力气都没有,显然任楚儿并没有每天给她吃的。她落在我怀里,喊了一声:“饿。”
我拍了拍她的背,“别急,上去咱们就能有吃的。”
她点着头,把自己的脑袋压在我肩上。那一刻,我能体味得出来,她把自己的全部都压在了我身上,包括对我的信任。
我抱着她准备上去,
就在这时,捆在树上的绳子突然掉了下来。我一惊,这都还没使力呢,绳子怎么就断了?
而马上,一张熟悉而疯狂的脸映在地窖的上方!
我狠狠一震,叫了出来,“任楚儿!”
任楚儿在上头露出魔鬼般的微笑,“我用了各种方法,想把你引到这里来,今天总算成功了。”
“你要干什么!”我抱了抱任思浅,暗示她不要乱来。
任楚儿却仿佛没有看到我怀里的人,“当然是要你死啊。”她手里突然多了个四四方方的东西,“看到了吗?这是炸药,等下我就投下来,你想逃都逃不了。呯,四分五裂,血肉模糊,就再也不是乾程心心念念的那个美人薜小琴了。”
“你不能这么做!”我吼了起来,“没看到你的女儿也在这里吗?她是无辜的!”
“女儿?”她冷哼着,“我自己都无力保全了,还要管她吗?她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任楚儿,你还是人吗?”
即使知道她疯狂惯了,此时我还是忍不住对她进行良心的抨击,“虎毒还不食子,任思浅可是你十月怀胎生出来的!”
“我生她是让她帮我的,可她却没有帮到我,要了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