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人被带走,世界清净,梁河才又气势汹汹的踩着楼梯回了卧室,往被子里一卷,再次又睡了过去。
另一边的何蓉惊魂未定,抓着江斯斐的手指还在不自觉的抖:
“斐斐,斐斐看在小少爷这次又给了咱们娘俩一个机会的份上,你乖乖的、乖乖的离小少爷远点行不行?”
女人神情脆弱,红着眼睛哀求道:“离小少爷远点吧斐斐,你和他就不是能站在一起的,斐斐。”
“听话,听妈妈的话,妈妈求你了斐斐,不要再接近小少爷了。”
“可我做不到。”
或许是因为方才青年稍显不耐烦的打岔,彻底让他从那些令人压抑窒息的过往中回过神来。
江斯斐慢慢的垂下眼睛去看这个泪眼朦胧的女人,曲起手指蹭掉了女人眼尾的泪水,语气是难得的讥诮:
“您好像总是不明白我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他以前想要何蓉的爱,是何蓉自己近乎残忍的、日复一日的让他剥掉了那点微乎其微的渴望,心如死灰。
如今他想要的只有梁河,何蓉却又旧事重演,让他有点自知之明的离人远点。
“我想要的从来就不多。”
江斯斐收回手,捻掉了指腹上
的湿意,近乎冷漠道:“可是为什么不管我想要什么,您都要如此残忍的想要我葬送掉呢?”
方才的讥诮淡的仿佛是一场错觉。
何蓉的注意力全在江斯斐说的“做不到”和“不明白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这两句话上。
四目相对。
何蓉头一次从这个向来沉默顺从的儿子身上看到了一股令人胆战心惊的偏执占有欲。
那双黑漆漆的眼睛看过来的瞬间,几乎是让何蓉瞬间就想起了十几年前她恨不得忘记的那一夜!
嘴皮子无意识的发抖,女人面色白的如同一张纸:“你、斐斐你……”
“你在骗妈妈?在和妈妈开玩笑对不对?”
何蓉显然是意识到了什么,唇角扯出的笑意僵硬又牵强。
手指紧张的绞紧衣服,她很快自圆其说的小心翼翼:“是在骗妈妈吧?你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后面的话何蓉再说不出来。
像是害怕听到什么难以接受的答案,何蓉心脏急促的怦怦乱跳,慌里慌张的就想终止这场谈话。
“睡、睡觉吧斐斐,妈妈,妈妈有些困了。”
女人边走边喃喃自语道:“睡觉、睡觉,妈妈要回去睡觉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
、有时间再说、再说吧。”
但江斯斐一开口却是直接粉碎了这伪装出来的太平。
“您猜的没错。”
女人如同惊弓之鸟般吓的就是浑身一抖。
“斐斐——!”
“我确实想要梁河。”
近乎是一同响起来的话语重叠过后,后面就是死一样的寂静。
何蓉面色骇然惨白。
江斯斐说:“您猜的确实没错,我想要的,从头到尾都是梁家的小少爷这一个人。”
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直至——
至死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