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买了也不咋用,倒是巴巴地让他给宋芙送一瓶过来。
“谢谢。”宋芙收下了。她想了想,从旁边的本子上撕了小半张纸下来,用笔在上面画了个简笔画的小太阳,后面跟个冒号,当作抬头,最后才写,“谢谢”。
蒋邵川在展开小助理递过来的这张纸的时候就笑了。
家里那个带锁的抽屉里也锁着宋芙给他画的小太阳,那时候他看了很伤心,现在却笑了。
所以,在这个过程里始终只有小助理非常纳闷:这难道就是演员之间特有的沟通方式吗?
余川出车祸的这个晚上,小城里下了一场大雨。
余川依旧去了桥洞。
出门前他在家里拿了一把黑色的长柄伞,秋芊问他,下这么大的雨,还要出门吗?余川说嗯,就出去一会儿。
其实不能算是回答了妻子的话,甚至有点逃避的意思。
可秋芊没有再说别的,很寻常地嘱咐了一句早点回家,之后,关门声响起,她将多余的表情慢慢收起。
电视机里在播地方新闻,说邻省的荒山杀人案在刑警夜以继日的努力下终于取得进展,案件正在进一步侦破当中。
糟糕的新闻,无用的信
息。
秋芊盯着电视机,双目无神。
她从茶几上拿了一个苹果,抽了一张餐巾纸在苹果的表皮上细细地擦拭,却忽然,面无表情地把苹果丢了出去。
苹果砸在电视机屏幕上,随后滚落在地面,留下汁液,和被砸烂的果肉。
河滩,暴雨如注,余川视野里是茫茫的一片雨水,听觉也被哗哗流动的河水与纷杂的雨声彻底俘虏。
铺天盖地的雨幕中有模糊的几个影子在动,余川撑着伞向前走,直到耳朵里模模糊糊地传进来几个女人的声音:“喂,死了没啊?”“不会这么没用吧。”“别死啊,喂!”
余川才拔足狂奔起来。
桥洞下,浑身湿透的阿宋狼狈地伏在地上,几只尖尖的鞋头在她身上踢过来,踢过去。
“你们在干什么?”余川少有地对陌生人怒喝。
阿宋艰难地抬起脸,透过乱糟糟的发丝看见余川。
她先看见余川被泥水溅湿的皮鞋,然后是半湿的裤管,老旧的白衬衫,最后才是被黑色的伞沿挡住一点点的脸。
不过,假睫毛早已狼狈地塌下来一半,在阿宋的视野里形成一片阴影,她其实没有把来人看清。
围住阿宋的
其中一个女人语带嘲讽地说,“老板,这可不是我们——”
话没说完,就被另一个女人拉住了。
她示意她去看余川的表情,之后没有人再说话,人群悻悻地散去了。
余川蹲下身,失去了刚才的气势,忽然又很不知所措了。
他把一只手伸出去,小声地问,“你还可以站起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