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玉墨在医院养伤的几天里,依旧做着同样的一个噩梦。
每每从梦中惊醒过来,她都是满头满脸的冷汗。
那是她毕生都无法原谅的噩梦,即便不知道这场噩梦的始作俑者究竟是谁,但是这件事,跟安潇潇一定不会脱离关系。
她一定要报复回来不可!
“安潇潇,你给我去死!”金玉墨大骂一声,抓起床头的枕头就扔了出去。
这几天里,她已经不知道扔过多少东西了。
从水杯、餐盒,再到衣服被子枕头手机,总之她躺在床上,床头能摸到的东西,几乎都被她扔过。
柳司芩走进病房,准备查房的时候, 就正好受到了金大小姐的枕头攻击。
他一把抓住了枕头,重新放回到金玉墨的脑后,对她说:“重症病人就应该有重症病人的样子,就算是现在转到了普通病房来,也该注意一点呗,不然一不小心,岂不是又要回重症病房里去?”
金玉墨冷冷剜了她一眼,没有说话。
护士走了过来,要给她换生理盐水。
她冷冷看了一样柳司芩:“你不会在我的注射液里下毒吧?”
柳司芩双手举高:“要是我真闲的那么蛋疼,你觉得我是为了什么?我有那么无聊
吗?”
他觉得自己十分无辜。
金玉墨又仔细看了他几眼,这位虽然不是她当时动手术时的主刀医生,但据说,也是医院里最一等一的医生了。
“要是你敢,我要你全家不得好死。”她冷冷道。
“金小姐,就是因为像你家这样,对医生总是充满了不信任,我们国家的医患关系才会发展得如此紧张的。”
“哼,安潇潇的朋友,我可不敢信任。”
柳司芩无奈地扁了扁嘴。
一向他都是因为自己是安潇潇的朋友而沾光的,第一次被人连带着讨厌,这滋味还真是不好受。
不过,再不好受他也得受着,毕竟他不是安潇潇,做完手术就拍拍屁股走人,像他这样的苦逼上班族,还是要老老实实按照规定继续查房的。
眼看金玉墨说话中气十足的样子,她应该是没什么大碍了。
柳司芩说声“拜拜”,准备去下一个房间查房。
“等等!”金玉墨突然又叫住了他。
“金大小姐,还有何贵干?”
“你和安潇潇——很熟?”
“她是我偶像,我是她粉丝,要说熟嘛,没有金小姐跟她熟。毕竟在手术台上,你跟她都坦诚相见了。”柳司芩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金
玉墨的脸色愈发难看。
她伤在胸口上,安潇潇给她动的那场手术,也是在胸口,自然是坦诚相见。
不过这种单方面的任人宰割,滋味可并不好受。
“柳医生,你要是有空的话,最好替我去转告一下安潇潇,就说我谢谢她救了我的性命。等我伤好了,我会好好报答她的,让她给我等着。”
“这种话,不如你自己出院之后再去跟她说吧。我可没空。再说了,安潇潇今天要去机场送人,应该也没空搭理你。”
“机场?”
“呀,你不知道吗?今天那个叫……叫聂流云的画家,要去国外了,安潇潇亲自去送他上飞机,说是以后可能不会回来了,要好好告别一下。”
“什么?”金玉墨的脸色变了变。
“金小姐为什么那么激动?怎么,难道你跟那位姓聂的画家,也有什么交情?”
柳司芩作为八卦小组的第一组长,怎么可能不一早就知道聂流云和金玉墨之间的关系,他是故意这么说的。
果然,金玉墨本就苍白的脸色, 逐渐变得铁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