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
火把照亮伤兵营内部,几个军士听到一连串的脚步声,纷纷侧目,旋即见到了
平西侯,便挣扎着起身。
作为夜不收,什么都可以不行,唯独眼力劲儿要厉害。要能够相隔数里就看清楚对方的大概数目,辨认清楚对方的旗帜。
作战能力反倒是其次的,大明要的是夜不收身为斥候能够弄清楚更多的敌情,而不真的是要他们斩将夺旗。
“无须多礼,都歇着。”
陆子吟面色一松,这些人并无太多伤痕,也无激战后的模样,反倒多的是擦伤,看起来那播州杨氏的土司兵与之并未交锋。
“我现在问你们几件事情,还请你们如实相告,此事事关娄山关。”
陆子吟一认真,那几个夜不收也肃穆起来。
“侯爷尽管问,俺们知道什么就说什么。”
“娄山关的粮秣存储可有人知道,亦或者播州是否要运输粮食来此地?”
“回禀侯爷,据播州方向的弟兄禀告,他们抓的舌头说城中的确在筹措粮食,士卒,第一批的军士已经奔赴娄山关,就在这几日入城。”
“粮食呢?”陆子吟更关心后者,娄山关这样的城关防守用不了多少人,更多人是作为预备队,而非主力。
“若无意外,粮食会晚于士卒一二日出城。人人都知道大明夜不收犀利,哪怕娄山关后‘十分安全’,想必
那些贼子也会安排部分士卒押送。”
陆子吟想了想道:“让骑兵做好准备,一旦破了娄山关,立马放响箭,让另一侧的夜不收截断娄山关的信使,最好能夺了这些粮食。”
“末将领命。”
一个千总总算开心起来,他统帅骑兵,也就在这种时候能够上战场。骑兵无法攻城,在西南行军也不易。
眼下有了杀敌立功的机会,他便忙着安排去了。
陆子吟不动如山,仍旧在问询伤兵。这些老卒都是打过仗的狠人,许多地方比陆子吟这样的统帅看的更为清楚。
他们是小卒,效力于前线,而非陆子吟身边的指挥部,更不是那些虚头巴脑的军官,只知道听命行事。
夜不收有很大的自由权,他们说出来的话,也让陆子吟十分惊诧。
“侯爷,播州百姓对大明十分支持!俺们招募的向导,以及一路所见百姓,都恨不得今日便是大明做主!”
若是其他地方听到,陆子吟或许还会相信。但播州这样被经营无数年的地方,杨氏的掌控力居然这么弱!
这是陆子吟不敢相信的地方。
照理说,不应该如此。
可事实若是总如人意,才是怪事。
这是陆子吟多年的经验,他更相信自己的眼睛跟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