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本瞧着年世兰恶心裕嫔,听后目光转向甄嬛,莞妃,甄嬛起身道;臣妾在!”
“一句话本就足与裕嫔认出人来,又恭恭敬敬的给甄嬛请了安,这才起身。”
可安陵容瞧着对方平静的模样,心中对裕嫔起了几分警惕。
她是如何得知还有一位莞妃的?
“是听四阿哥说的!可四阿哥长久在圆明园,是从哪里知道的?甄嬛封妃的”。
“是听奴才们闲谈的?还是……四阿哥刻意打探的?这后宫之中谁没有七窍玲珑心?这样的话出口,谁会认为四阿哥是无意得知的?”
想着想着,这位终于被接回宫的四阿哥,是否有别的心思?
“这裕嫔不动声色之间,就在众人之间给四阿哥埋了个阴子,倒是个好算计。”
听说吕妹妹也得于封嫔了?我还没恭喜呢!
“脑海中正转着这些思绪,裕嫔又开口道,这次问的却是欣嫔,欣嫔最是爽朗的性子,听后笑着应道:裕嫔姐姐客气了,你我同在嫔位,又何须在意旁的虚礼。”
此话落下,就是地位低下的嫔妃们给裕嫔请安。一番请安结束,殿中终于安静下来。
“宜修下才出声道;今日时辰不早了,想必裕嫔还等着去给太后请安吧,各自都散了吧。”
话落宜修起身往内殿而去,底下之人与年世兰为首,各自离开。
“裕嫔拉了欣嫔一把,两人走到了后头,待前头的人少了些,欣嫔才开口道;裕嫔姐姐可是有事要说?”
“裕嫔拉着欣嫔的手,妹妹我刚刚回宫,对宫里的人事,都不清楚,还请妹妹帮我才是。”
“欣嫔一摆手道;我当什么事呢,这都是小节,不过我先回一趟储秀宫,孩子还等着我用早膳呢,不如晚些时候,我在到姐姐宫里?”
哪能让妹妹在跑一趟?妹妹先行,我稍微晚些再上门拜访你才是。
这样一好,那我先回去了。
恩,妹妹慢走。
“瞧着欣嫔远去的背影,裕嫔眼中闪过一丝狠色,紧了紧扶着荷叶的手,走吧,寿康宫这一行是免不了。”
“是,只是娘娘天还未亮,就出了门,这样何处走动,定是要饿着了。”
“裕嫔笑了笑,挪动着步伐,跟着又道;从前在宫外上头没有人,自然不必顾忌什么规矩,可如今入了紫荆城,自然不好在像从前那般随意了。”
“对了弘昼第一次回宫,也不知昨晚睡得如何,晚些时候你去一趟阿哥所,总要亲自看看,本宫才能放心。”
是,奴婢明白,可要请五阿哥回咱们宫里用膳?
“裕嫔听到神色微顿,片刻还是摇摇头,罢了,阿哥所的规矩不必别处,你送些吃食过去就是了。”
“是,荷叶应下,裕嫔也不承轿,主仆二人往寿康宫走去。”
………
“皇帝下了早朝,往阿哥所而去,弘历弘昼昨日刚刚回宫,他没有召见,今日去尚书房见一见便罢了。”
轿子刚刚落下,还没进门,就听到书房中,阵阵读书声中传了出来。
“皇帝下了轿子,并没有立刻急着进去,走到窗前,朝里头看了一眼,就见到几人闭着眼睛,摇头晃脑的读得很是认真。”
上头夫子瞧见皇帝,立刻就要起身,却被对方摆摆手迟了动作。
又听了片刻,直到一首诗背完,皇帝才大步进了门。
“几个孩子瞧见来人,连忙起身跪下,儿臣给皇阿玛请安。声音响亮,弘昭两人年纪最小,声音尖细,但脸上神色却是很恭敬。”
罢了,都起来吧!
“皇帝开口免了礼,又示意夫子起身,走到正中间坐下,弘历弘昼昨日刚刚回宫,可还适应?”
“弘昼反应慢些,倒是弘历皇帝话音刚落,就朝前迈了一步,屈膝跪下到;有皇阿玛关系,儿臣一切都好,多谢皇阿玛惦记。”
“弘昼却似乎才反应过来一般,也学着弘历的样子,给皇帝行了礼,两个半大的孩子瞧着倒是让人喜欢。”
“既然已经回了宫,往后就好好读书,别的事情,不必放在心上。”
“这些话说得前言不搭后语,但弘历聪慧,立刻就听明白眼前这位皇阿玛的意思。”
“这是要自己跟弘昼忘记从前被安排在园子里长大,而不能入宫的事,可就算揣摩道皇帝的意思,弘历却不敢表现出来。”
只能跟弘昼在此行了一礼到;儿臣谨遵皇阿玛旨意。
“今日朕得空,就考一考你们的功课,皇帝此话出口,最边上的弘时立刻脸色微微一变。”
………
“尚书房中,许是父慈子孝,许是兄弟友恭,自然都传不出紫荆城。”
“宫外柳家一派却是喜气洋洋,自从柳砚中了进士,柳家的门槛几乎都要被踏破了。”
“可一连数月,他的任命都没有下来,原来想着有安陵容这层关系的人家,也渐渐疏远。”
“可今日宫中却来了圣旨,宫中来了圣旨,新科进士柳砚,被赐了从六品的翰林院修撰。”
一般新科进士不是外放,就是留在京中。
“不管那种情况,都要在七品官位上打磨,柳砚初人官场,竟一下子得封六品官位,如何不让柳家惊喜。”
“翰林院修撰可是京官,自从柳家当年跟安陵容选秀入京,经营了这么多年,在京中早就站稳脚跟。”
“如今如因为柳砚外放,而换个地方,才是不值,官位终于定下,就留在京中也是喜事一桩。”
“可柳砚自己清楚的知道,能一下子得到翰林院修撰的官位,安陵容的存在功不可没。”
“所以莫说没有半分得意,就连平日见了外人,倒是让人平添了几分想要亲近之意。”
人过一世,总要有追逐的东西,或许是名,或许是利。
“因着这道圣旨,原先有些门庭冷落的柳家再次炙手可热起来,似乎所有人一夜之间都明白,宫里的淑妃有多得宠。”
往后这位翰林院修撰,又能有怎样的前程。
可柳砚还是一个不见,任由媒婆一个接一个上门,死活不松口。
“其父母自然也不想接这样的事情,可又担心表现得太过了,会不会给宫中的安陵容带来麻烦。”
也只能一日又一日的应付着,既高兴又无奈。
“至于柳砚,嫌弃家中太吵了,索性搬到林氏住处,与林氏跟柳美云做伴去了。”
………
启祥宫
“今日是裕嫔回宫后的五五日,自从给太后请安后,除了每日的晨昏定省,对方就没有出过门。”
“甚至连五阿哥也没让回启祥宫用膳,回宫这几日,养心殿别说翻牌子没有提到裕嫔,就连皇上自己都没有到过启祥宫一次。”
“一位久居宫外的嫔位主子,一朝回宫本以为就算说不上炙手可热,也应该有几分恩宠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