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尽心机百两银子求来的好东西,郡主就这般糟蹋?”这话说的好像是我践踏了他的好意,其实不过是他在拿给别人的东西反复践踏我的心!
“费尽心机?将军恐怕不是为我费劲心机吧?百两求来的东西也不是花在我身上吧?你的钱花在了别人身上,又想在我这里讨什么功劳吗?别费那个心了,将军还是拿去讨好你想讨好的人吧,再好的东西,在我这里也是浪费了!”
殷墨没说话,只是打开盖子,用手指抿了一下,“来,给你上药。”
给别人上完药才想起我?早干什么了?我没她伤的重?我没她死的快?归根结底一句话,我没她重要罢了!
他的手还没贴上我的脸,就被我狠推开,“不用你管!”一个巧劲儿,药瓶也掉在了地上,滚出很远。
“你闹够了没有?”在他的眼里,我就是在闹,别人的无理取闹,都是在撒娇!
他的心里就是没有我。
面对这样的他,我也变得平淡起来,“闹够了,将军请回吧。娜迦,我要洗澡,去烧水!”
“郡主,你脸上有伤,真的不能洗。”
“我说去烧水,你就去烧水!顺便把将
军送出去。”
殷墨捡起地上的瓶子,扣好盖子,塞在娜迦的手里,“不用送了,给你家郡主把药膏擦上!”他板着脸,甩门而去。
“郡主,你干嘛呀,将军好不容易来看看你,怎么就赶走了呢?”娜迦急得直跺脚,“这会儿又便宜了那个狐狸精!”
“心里没我,来不来又有什么用?关不关心又有什么用?反正我也快去南融了,他还有他的生活,还有一大堆等着他去宠幸的女人,我算老几?过个年他可能连我是谁都想不起来了,还会在乎曾经负了谁?”也许我不是他生命中唯一一个被亏欠的女人,但他在我心里肯定是最后一个!
为了他,丢了全寨人的命,呵,这个代价太大了,大到我不敢死,怕下了地狱也不得安宁。
娜迦提了一口气,劝慰我道,“说的也是,将军手持重兵,人又长得相貌堂堂,高大伟岸,哪个女人见了不心动?这种男人就是情债多,咱们到了南融以后,一定要找一个对郡主一心一意的好男人,过一辈子,气死他们!”我笑了笑,觉得挺苦涩的。
“郡主听话,咱把药擦上,奴婢就给你准备洗澡水
去!”
我把脸凑了过去,她帮我涂完药,水也准备好了,我让娜迦去把我换下来的衣服洗了,洗了一会儿就听门口响动。
月瓷?
不能,她现在下不了床。
殷墨?
他来找我做什么?是来显摆他的月瓷有多温柔吗?还是来告诉我,他的月瓷用了他高价买回来的药膏有多么有效吗?还是想来告诉我,他要把她当自己的小妾养吗?
嘁。
我才不在乎呢。
虽然这么想,可还是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身后竟然响起了脚步声,我立刻警觉起来,拿起刚脱下的亵衣挡在胸口,转过身。
啊——
“歹,歹,歹人!”我指着进来的那个男人大叫。
“嘘嘘,是我,是我,歹什么人歹人!你叫什么?”湖水绿?啊对,他叫栾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