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疼吗?”
司徒毅简直就是无力辩解,拨开桑行的手,看到她通红一片的额头,漆黑的瞳孔微动,“额头疼还是脑袋疼?”
桑行唇角几不可察的勾了一下,捉了他的腕,把他的手放下,长睫轻颤,“不怎么疼的,就是看你反常,想逗你一下。”
“真的?”
“是啊,”桑行一脸无辜,“像我这种受不了疼痛的人,若是真的很疼,早就哭爹喊娘了,哪里还有心情骂你。”
“你真的没事吗?”司徒毅退回自己的位置上,弯腰收拾方才扔掉的棋子。
桑行心口一撞,何其聪慧,司徒毅的反常她又不是看不出来,忽然有些后悔早上的一时冲动,搞得现在两个人都挺尴尬的。
没事吗?
不管有事没事,她不都得是没事吗?
讪讪地一笑,桑行往后靠了靠自己的身子,“我当然没事,王爷不必多想。”
司徒毅淡淡地“哦”了一声,捡完了棋子,转眸看见棋盘又乱了,便在那里收拾。等到收拾完,看到桑行又靠在车壁上往车窗外看,恐桑行再次磕住脑袋,便拿了一个薄被,垫在桑行的身后。
桑行秋波流转,看了看他,没说话。
就这样,车厢里的两个一个人端坐着下棋,一个人靠着
薄被看窗外。
窗外,也并没有多好的风景,只有一排排凋零的树不停的后退。
看多了,就觉得枯燥,桑行又开始打哈欠。
耳朵里是棋子声声落下,格外的催眠。
桑行是被司徒毅叫醒的。
“我们已经到安居镇了,今天就暂时现在这里住下,找大夫给那位姑娘治治伤。”司徒毅轻轻推了一下桑行,心口堵着一句话,终究还是没有说出口。
“嗯。”桑行迷迷糊糊地正看一双晶亮的大眼睛,揉揉朦胧的眼,桑行懒洋洋地打着哈欠坐好,对着司徒毅的俊脸辨认了好一会儿,好像才把他认出来。
嘴里应着,声音都带着一丝没睡醒的惺忪暗哑。
司徒毅率先提了衣摆下车,临下车,似是又回头看了桑行一眼,又好像没有。
桑行坐在车里反应了好大一会儿,等到神识完全清醒,才磨磨蹭蹭的从车上爬下来。
弯腰掀帘跳下车,桑行凝眸,眼前却不是客栈,而是一个府邸。
一问才知道,司徒毅因为不想惊动安居镇的官员和百姓,才让找了这么一个地方,就连信王府的暗卫和朝廷下发的兵马,他都没让进入安居镇,而是在镇外十里的地方驻扎。
听说,这座府邸是逍遥阁的旗下的一个分
阁管理处。
司徒毅是秦歌的朋友,住起来倒也算方便,而且住在这样的地方,也安心。
整座府邸从外面看上去不大,甚至有些简洁,可是一进入里面,就能发现是别有洞天。
府上的下人不多,但却收拾的干净整洁,装饰上简约而又不失华贵,低调而又不失奢华,当真是不愧了天下第一阁的名声。
府邸的主人是一对中年夫妇,因为知道司徒毅和桑行的身份,虽提前一个时辰收到了陈旸的,但收拾起来还是有些紧张。
匆匆忙忙地带了所有的下人出门迎接,一见到司徒毅,那是一脸的诚惶诚恐,只怕招待不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