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皇权君威只是无端让人含冤,藐视又何妨?”
“你!”
司楠庭没想到她竟如此大胆,一时怒不可遏:
“出去!出去!”
“就算你是太孙,也不能对长辈无理!”
沈兮
拍手起身,意味深长的看向脸色涨红的少年,“我出去透透气,你休息吧。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九皇婶再多嘴一句,你父王毫无疑问被人害死,若你真想找凶手报仇,必须保持双目和心灵的双重清明,而不是……误听误信,让真凶逍遥法外!”
窈窕身影消失在门口薄淡的金光中。
起身将摆在面前的脚凳用力踹翻,发泄完的少年直挺挺倒下去,盯着碧纱发呆——
刚想说的,明明不是那些!
刚想说的,其实只有一句:
你,就那么爱他么?
自从染病,司楠庭脾气不算好,但像今日这般大动雷霆却没有,弄得张昆和弄蝶惶惶不知该怎么办。见送饭进去却端出来一堆碎瓷的两人,沈兮让他们下去都别进去打搅,就让熊孩子一个在里面好好呆着。
傍晚,可能是真饿了,悄无声息窝了一下午的他总算大喊传饭。
点滴打完了,他下床去桌畔吃。
本来没打算进去的沈兮端着饭菜去另一边时,弄蝶说太孙有请。
一进去,司楠庭就指着对面的圆凳:
“坐。”
“谢了。”
少年梳了头,换了明黄色太孙常服,连日不修边幅的脸仔细收拾过,看上去精
神好几分,沈兮不知他想干什么,拾起筷子开吃。来到这里郁闷时也找不到看脑残剧看,所以每回心情不稳,她吃得就比平时多,也算一种情绪隐秘的宣泄。
司楠庭却没动筷子,静静看着她狼吞虎咽。
等她风卷残云的吃完,少年递过去一条帕子:
“左一句真凶右一句真凶,看来,你心里对真凶有所判断?”
“是。”
不管是要取得窦皇后的信任,还是要在她面前做点什么,沈兮想过了,司楠庭都是很关键的一步。正因如此,上午她才会试试激他,并非负气作对。还好,从目前看,司楠庭确实不笨,就这么一下午,似乎想通不少。
沈兮这么想着时,只听对面的少年咄咄追问:
“谁?”
“这么单刀直入,你不怕我的答案会吓到你吗?又或者,不怕我故意下套设计你吗?”
少女似笑非笑,让司楠庭情不自禁想起在昀王府挥汗如雨的日子。
他静静反问:
“你……会……吗?”
即使你会,于我而言,能够站在你身旁,也是隐秘而绝望的奢侈!
沈兮闻言微怔——
如果没听错,这三个字,或多或少暗含着一个男人对女人的幽微试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