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自己当初还愿意为了他留在夔州牵住司不垢,自以为情深,到头来……
“哈哈哈……哈哈……”
串串凄惨嘶哑的笑声从肺腑飘荡出来,她抱住头,踉踉跄跄坐回石板床那边:
“你……你好……哈哈!枉你我自幼
相识,司楠庭,我竟今日才认清楚你!是又如何?好一句是又如何!司楠庭,我诅咒你,诅咒你永远像只老鼠一样活在阴暗里,永远得不到你不惜乱沦也要弄到手的沈兮!”
不远处的沈兮:“……”
对质就对质,别扯我哇!
听到那边的疯笑越来越尖利,大概也能想象出事情始末的她抱膝坐起,深深叹息间,不由想起第一回入宫看到何清颜的情形。当时,她亭亭立在跋扈的许晚茵身旁,如一支兰花。后来在夔王府的假山里,当时虽然生气她诽谤自己和司楠庭,却也佩服其追爱的勇气……
这才多久啊,昔日的相府小姐,如今的天牢罪人。
也真是好惨一女的!
她兀自感慨,只听那边响起司楠庭如雷暴呵:
“来人!拔了她的舌头!”
“……”特么过分了吧?
本不想管闲事的沈兮灵敏奔至栏杆旁,皱眉高喊:
“司楠庭!卧槽你大爷!你踏马还要不要脸?在关在牢里的女人面前逞能是吧?”
牢监听得心脏都快跳出来,本以为脸色阴晴不定的太孙会大爆发。
谁知,他诡异扯动了一下嘴角,转身走人。
到外头,牢监犹豫请示:
“太孙殿下,那舌头……”
司楠庭挥挥手,钻进轿辇:
“留着吧,或许我还能多听几回她的声音。”
莫名其妙的话,听得牢监费解。
此刻,比牢监更费解的,是沈兮。
因为何清颜疯笑完,扯着嘶哑的嗓子问了她一句:
“昀王妃不想对我说点什么?”
“……”
能说什么?
爱上人渣万劫不复?
沈兮撇撇嘴,选择沉默。
她同情何清颜的遭遇,但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在其承认用鼠疫加害司楠庭那一刻,结局已定。与其和她说些无意义的话,还不如想想自己怎么办。刚才司楠庭说要么从他,要么……难不成他还备了什么后手?后手是对付老九的吗?
“靠!要有手机该多好!”
苦恼揪揪头发,她忽然好想好想不知身在何处的男人。
河州野外。
篝火旁,司不遇也在想念沈兮。
收到周公公传的消息,他当即掉头,率先骑马往回赶。
姚青焰红紧随其后,沿途一路不曾休息,跑死了三匹马又换三匹。
将烤好的兔肉递过去,姚青轻道:
“王爷,吃点吧。”
“不……”冷峻沉默的男人反手一枚暗器甩向身后: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