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你回去吧，本太孙答应弄蝶去她馨香院用宵夜。”

“恭送太孙。”

急不可耐的男人步履匆匆，甚至都没来得及多看凤锦之一眼。

回到帝师府独属于她的芙渠院，近婢知梅轻问：

“小姐既然想给太孙服用逍遥散，直接呈上便是，为何还要通过弄蝶夫人

？服用此散听说能让人快活似神仙，小姐若是亲手奉上，说不定还能哄他高兴几分。如今，这功劳全被弄蝶夫人占了。”

凤锦之靠在软凳里，轻漫卷唇：

“我还用得着这等小功劳？再说，如此迂回一把，弄蝶也能为我所用。”

“原来如此，小姐高明。”

知梅说完，少顷，另一近婢知兰叩门而入。

将她坠去地面的流金云锦拾起，知兰皱眉禀告：

“小姐，最近城里有人在暗访逍遥散。”

“预料当中。”凤锦之并不意外，“周谦被于向荣和冯七七喂服那么久，早已成瘾。”

“如今该怎么办？”

“让我想想，你们下去吧。”

芙渠院很快空无一人，支头思索片刻，凤锦之起身走进卧房，在帷帐层层的床铺间某处叩动三下，一个暗格随之出现在掀开锦被的内侧，里面躺着一个和田玉小盒。匣子上面花纹繁复，若仔细看，会发现中间以烈焰燃凤为图腾。

她虔诚捧至胸口，默念：

“您在吗？您在吗？”

“把玉盒换个地方，我不喜欢黑漆漆。”

一把神秘、机械的男音响起，随之，玉盒内萦绕出若有若无的一团黑雾。

凤锦

之喜出望外，低道：

“恭迎前辈驾临！自从我回到京城，您久不出现，我还以为……”

“以为我死了？”

“……”您现在也不能称之为活着啊！凤锦之敢想不敢说，讪讪道：

“哪能呢，前辈安好，锦之才能达成心愿。”

“算你识相！”

黑雾只有手捧那么大团，漆漆如夜的颜色飘荡在温润玉盒上，形成鲜明的对比：

“说说吧，你回京之后都做了些什么。见过沈兮了吗？如何？司不遇呢，勾到手了吗？”

“沈兮见过了，但……”

凤锦之不敢怠慢，赶紧将回京之后的事事无巨细说了，包括如今已和司楠庭达成联盟，他志在沈兮，自己则打算将司不遇弄到手。说完这些，她咬着饱满优美的唇，轻轻问，“前辈觉得，锦之办得如何？”

“还行吧。”

黑雾像是很了解所有情况，冷冰冰道：

“但有一点你要清楚，沈兮别弄死，也不能给司楠庭，你想办法将她送去南境。”

这是之前从未提过的要求，凤锦之不由得一呆。

柳眉微颦，她试探性问：

“前辈之前不是说弄死她即可么，为何又改变主意？难道您……也想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