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不遇瞬间坐起。
沈兮的睡意也被赶跑,匆匆穿衣。
门外,路福公公跑得气喘吁吁,礼都来不及行:
“王妃,烦请跟老奴入宫替皇上诊治!”
“我拎个药箱。”
跑去东厢房拎了药箱,又从空间拿出一些急救性物品塞进去,沈兮被司不遇抱上骏马,两人共乘一骑,往皇宫飞奔而去。赶到太极殿时,后宫诸人全来了,包括深居简出的老祖宗。明黄床帏间,文帝无声无息昏倒在锦衾上,戴着玉扳指的手无力垂着。
飞快往文帝嘴里塞了一粒速效救心丸,沈兮麻利查看眼皮,舌像,最后诊脉。
后妃皇子乌泱泱跪在那里,全都大气都不敢出。
一身酱色云纹宫装的老太太更是如临大敌——
想当年,她的夫君,先皇便是猝然驾崩,留下一个烂摊子给她收拾。
万一皇帝又……
在指间转动的碧玺串越来越慢,老太太简直不敢想。
眼神,则不由自主朝皇子们跪的一边投去:
太孙尚不成气候,且越来越瞧着心思也和从前老二一般诡谲多端;老五还不错,缺点在毫无经验,满身江湖气;老六也尚可,文武兼备,可惜畏母如虎;老子
病秧子,不中用;老九挺好,这些日子的锤炼也都令人满意,只是一旦涉及帝位,他的身世和十四年那年的污点是否会招来朝野非议?
自己本来还想着,能有很多时间慢慢去捶打老九,至少要功能掩过……
一簇清亮的眼神从龙床旁遥遥望来。
老太太凝神,看一眼那边舔舔嘴角的沈兮,会意吱声:
“你们都去外面跪着吧,围在这里,不利于皇帝呼吸新鲜空气。”
众人鱼贯而出。
很快,殿内只剩下老太太,沈兮和周公公。
拔出银针给文帝扎了几个穴位,随即拿出两瓶营养液给他挂上,沈兮这才吱声:
“老祖宗放心,父皇没有性命之忧。”
“那为何忽然昏厥?”
“这个……”也不知道文帝什么时候醒,沈兮嗒嗒走去老太太身旁,尴尬低问:
“老祖宗可知,今晚是谁侍寝?”
“……”一丝凌厉涌上老太太苍老但不失精致的眉眼间。
她招手,周公公瞬间会意。
很快,他无声无息去而复返:
“回老祖宗,是嘉婕妤和舒婕妤。”
“……”沈兮满头黑线,文帝玩挺大啊,两人侍寝?那就难怪了!
“他是……”
跟孙媳妇讨论儿子这些,饶是老太太心理素质强大,也带着些许不自在:
“纵过度?还是两个贱人不知死活,为固宠,给他用了什么下三滥的东西?”
沈兮窘窘挠头,附耳过去:
“都不是。臣媳没有检查其他,单从床帏间和父皇脉搏来看,他没有射入什么动情助兴之物,而是……”心里默默念着医者眼里无性别之分,她硬着头皮解释,“父皇繁忙,殚精竭虑,可能很久没有好好放松,突然……”
老太太似懂非懂。
实在难以用文绉绉的话遮掩迂回,沈兮闭眼梗脖:
“就是太爽了,一下爽昏过去!”
“……!!”
老太太花了好一阵子才领悟到这句话的含义,也是又窘又怒。
恨恨瞪向床上不省人事的皇帝,她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