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节制！荒唐！荒谬！”

“老祖宗别生气，不是什么大问题，臣媳后面和太医们一起商议个方子，给父皇调理龙体。”

心里暗暗佩服一把这把年纪还玩到飞起的文帝，她朝怒容满面的老太太甜甜笑说，“很晚了，老祖宗回去休息吧，这里臣媳盯着，您再命一个母妃和一个小太监留下来侍疾

即可。”

“就让珍妃留下来吧，她素体贴细心。”

最担心的事应该不会发生，老太太的心也随之落定。

她起身，又不解的问：

“路福不是在吗，要小太监何用？”

“那什么……”

沈兮搓着手，表面从镇静，实则心里羊驼狂奔，“父皇乃天子，咱们得给他留面子，对不对？找个眼生的太监替父皇检查一番，臣媳再配点药命小太监替父皇敷一敷。等事毕，把小太监打发去父皇看不见的地方，老祖宗觉得如何？”

“就照你说的办！”

趁老太太临走前训话，沈兮赶紧溜去司不遇身旁，轻呼：

“放心，父皇无事。”

“情况是……”

“玩嗨了，初步估计是和嘉婕妤舒婕妤。”

“……！！”

这是沈兮第一回看到素来沉静如渊的男人掩饰不住的惊诧之色。

她挪挪又跪近些，用气音问：

“怎么了？”

“珍妃留下侍疾，昀王妃会守在此处诊治，路福，去调两个小太监过来近身伺候，其余诸人，回去吧。”

声线老迈但不失严厉的声音在金砖上盘旋着，司不遇起身，飞快攥了记沈兮，叮咛她万事留意。从他的眼神和动作

，沈兮慢慢领悟到方才司不遇的震惊是怎么回事——

上有老祖宗盯着，之前下有窦皇后镇着，文帝只怕从来没这么玩得忘乎所以过，嘉舒两婕妤……

或许有问题！

她颔首表示懂了，这时，太极殿掌事姑姑流玉疾步出来：

“老祖宗，皇上醒了！”

“孙媳立刻进去给父皇诊脉。”

深深看一眼长身玉立的男人，沈兮很有眼力见儿的往里面跑。

跑到最前面时，意外看见本该禁足的司楠庭——

他也来了？

不是不让出府吗？

也是，下令禁足的人都倒了，禁足令算什么？

内殿燃着龙涎香，令人心旷神怡。

沈兮疾步过去走过去时，文帝被两名太监托起，神色微异的打量点滴：

“这是你给朕上的药？”

“是。”

“朕无事！赶紧拔了！”

“皇帝龙体有无抱恙，昀王妃应该比你清楚。”

老太太霸气进来，颇有几分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讳疾忌医可不好，皇帝，你说呢？”

“……”文帝尴尬瞄向老太太，“惊动老祖宗，朕惶恐。”

“无碍。敬事房记录，今日嘉、舒两位婕妤奉召侍寝，二人伺候不利，各赐鸩酒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