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哪有什么真正的太平宁静?曲昭容如今宠冠六宫,是文帝捧在手心的红人,珍贵妃位份高,还管后宫,肯定有什么冲突呗。脑海里迅速补了一出宫斗大戏,沈兮将生理盐水挂好,利落替她扎针,“这是臣媳应该做的。”
“没什么应不应该,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好。”
中暑后补水滋阴很重要,沈兮开了张调理方子。
心里记挂着司不遇,特地解释方子可以请太医院看过再用,她朝司不羁投去请求的眼神。后者会意,马上把事儿说了,珍贵妃一听也吓白了脸,匆匆说:“你父皇今夜在琉璃殿,进
去前就吩咐庞松,任何人任何事不得去打搅……”
见沈兮秀眉微叠,司不羁起身:
“左右儿臣先去瞧瞧!事关九弟和周国,父皇说不定会召见儿臣。”
“记得跟你父皇好好说话。”
“儿臣明白。”
内殿用了清新迷人的百合香,沁入肺腑,似乎连炽热也轻了几分。司不羁一走,珍贵妃让晓菱晓萱给沈兮上了冰镇果碗。有心事时,人易烦热,沈兮慢慢吃着,一边和珍贵妃聊着些闲话。
少顷,司不羁回来,沈兮忙放下碗,提裙迎过去:
“五哥,如……”
嘣!
一记手刀从后面准确看向脖颈,砸得沈兮眼前一黑,身体一软。
珍贵妃的地盘,居然会有人对自己动手?!
武力值几乎可以忽略的她猝然倒地。
彻底晕厥前,听得司不羁不可思议的声音:
“母妃?!”
沈兮在震惊中昏迷,同样震惊的,还有司不羁!
不仅因为亲眼看到自己母妃将沈兮打晕,更因为……
他竟是第一回发现,自己翩行如轻柳、风姿比弱花的母妃,居然懂武!
而且,武艺似乎还不差的样子!
弯腰飞快探向沈兮鼻息,他又惊又怒抬头:
“弟
妹是儿臣带进宫替您看病,您这是为何?母妃这是在陷儿臣于不仁不义之地!”
“你……”
珍贵妃的脸色更煞白了,哀婉万分的看向从小到大没用过这种语气跟自己说过话的儿子,心如刀割,曼丽如烟的宫装也随之颤抖,“不羁,你原谅母妃,母妃这是……为你好!相信母妃,母妃有不得已的苦衷,真的有!母妃也只想平安度日……”
金砖上的碧裙少女还好只是晕厥。
司不羁稍稍冷静,英俊疏阔的眉眼间夹着怒意:
“有人逼迫母妃这么做吗?谁?琉璃殿那位?儿臣这就是去找父皇!九弟远在夏州才度过生死关,又有人要对沈兮下手,为什么?他们两碍了谁的事?九弟好不容易挣得一点其它皇子生来就有的尊荣,沈兮更是屡屡为国为大家出力,我倒要看看,究竟是谁这么不能容人!”
吼罢,司不羁转身就往外走。
素知儿子脾性,珍妃急喊:
“你回来!母妃把因由告知你!”
“真的?”
司不羁生硬又悲怆的止步。
从内心深处来说,他也不愿闹去父皇跟前——
母妃已然动手,事情一旦闹开,她少不了要受责罚要吃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