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容心里有千万不舍,司不遇也只能全部吞回去——
计划既然开始奏效,没有半途而废之理。
他霸道衔住小女人张合的唇,嗓音暗哑得不像话:
“多亏你提供的……磁铁,姚青体内的暗器全部定了准确位置,昨日全部剔除干净。你判断得很多,他出现失血多的情况,人昏迷,随之又发高烧,都按照你的交代处置,今晨体温平稳正常。我现在比较担心枯骨,他……”
沈兮没有亲耳听到那晚的萧音,一时间也无法断定枯骨究竟怎么了。
从脉象和心肺看,他似乎陷入
了昏迷。
难道真如焰红所猜测,真和那晚催眠有关?
催眠虽然没有得到什么结果,但等同在他脑海里打开一扇隐秘的门,等他再被萧音困扰,从而心神紊乱,那扇门或许被完全打开了?
又或许是,他坠入某种混沌,从而不愿醒来?
想到这,她有些内疚:
“今晚回去,我会偷偷再去看一下他,别担心,若真是催眠引起……”
“傻丫头,和你无关。又响了,出去吧。”
依依不舍将她放去地面,司不遇捧住她脸,深瞳里的柔情快要倾泻而出。
同样不舍,但同样心知不能半途而废。
深呼吸两口,沈兮踮足吻他一记,毅然转身走向出口。
书房采光极好,一出去,她立刻被午后绚烂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永国公忙让她闭上眼睛休息片刻,这才说:“王妃再不出去,你的护卫和丫鬟快要按捺不住。若老朽没判断错,你应该暂时不想让他们察觉到什么吧。”
沈兮嫣然一笑:
“对,暂时除开您,不想被任何人察觉。”
“老朽荣幸。”将下人一早备好的牛汝冰果碗推过去,永国公迟疑问:
“那……老朽多一句嘴,您真不介意
……”
“不介意。”
知道永国公担心自己受委屈,为迎合司不遇而原谅保全司不羁,沈兮坐过去,不忙着用果碗,而是先给老头子诊个平安脉,“我了解他,知道他看重什么,因何看重。说句不怕您笑的话,他的这份看重也是我爱他的原因之一。您别担心,我才不会委屈自己!”
闻言,永国公哈哈大笑:
“你这性情,果然和寻常女子不同!若阿澜有你这般豁达,也不至于……”
提起痛失的爱女,精神矍铄的老人悲伤立浮。
不等她开口,他摆摆手:
“不提,不提了!阿澜与他,不似你二人。大费周章闹这么一出,你们必有原因,可要帮忙?”
“暂时不要。”
不到万一,沈兮绝不想动用窦氏力量。
不光是因为她外姓人的尴尬身份,也是怕引起文帝忌惮。这一族的富贵流传不容易,可不能毁自己手里,“不过,说起娘娘,有件事,我想和您打个预防针。娘娘留给您和国舅爷的遗言中,可有提到……太孙?”
“他?”
花白胡须重重一抖,永国公似乎很不喜这个重外孙:
“那种无情无义心狠手辣的东西,提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