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要记住今日誓言，若有违背，亡母九泉之下日夜不得安宁！”

按在地上的大掌耸起道道狰狞错乱的青色经脉，司不羁一字不落发誓。

听完，老太太虚脱般的跌坐回原位，沈兮忙拿出两颗养神健补丸给她服了，吞过后，

她犹如女战士般又打起精神，目光灼灼看向司不遇：

“老九，现在轮到你了。”

司不遇撩袍下跪：

“孙儿谨听老祖宗吩咐。”

“老身要你也发誓，老五的身世你永远不会泄露，否则……”

老太太斜睨沈兮，盯得她心里直发毛：

“否则你和沈家丫头，此生必不能白头偕老。”

“老祖宗！”

“……”就知道被盯没好事！

“怎么，你二人都不愿？”

“孙儿并非不愿，而是……”

用自己身家性命全无所谓，司不遇却不愿用沈兮来起誓，还没说完，一旁司不羁悲沉开口，“请老祖宗明鉴，九弟视我为兄，弟妹心思纯澈，必不会将此事胡乱说出。他二人因母妃和孙儿已有嫌隙在前，请老祖宗看在孙儿和亡母份上，不逼九弟立此誓言。”

“好一句视你为兄！不羁，希望永远记住此话。”

老太太满意颔首，唤了声小周子。

门外早有准备的周公公捧着一个梨花木匣子进来，沈兮正好奇，却听她道：

“丫头，让他们兄弟留在这，你陪老身去太极殿看看皇帝。”

“……”我能说不去吗？

不情不愿扶着满身威严的人走出佛堂，深夜的

风，终于有了一丝凉意。

等待肩舆的过程中，老太太抬头看从琉璃殿飘来的浓烟，问：

“是不是觉得老身过于狠辣，让她们活生生烧死？”

“孙媳不敢。”

“嘴上说不敢，心里还是有想法吧？”

笑点点她脑门，老太太唏嘘，“你生得晚，不知道曲媚教的厉害，当年江南多少男人为教中妖女妻离子散，家破人亡？数都数不清！往昔太子清扫曲媚教立下大功，如今转而宠幸一个两个教中妖女，此事若传出去，臣工百姓如何看？更有甚者……”

肩舆越走越近，老太太收话：

“罢了，后面老九自会告诉你。”

“嘁，他最近和孙媳闹着呢。”

“闹吧！闹着挺好的。”

“……”

总觉得今晚老太太哪里怪怪的，沈兮陪着她来到太极殿。

和预想的一样，文帝怒焰狂飙！

内廷司，禁卫军，琉璃殿诸人，曾负责督建宫殿的工部都被宣来了……

所有人被骂得体无完肤。

路福通报老祖宗和昀王妃来了，文帝在里面暴吼：

“不见！”

像是早料到，老太太示意肩舆掉头。

正要走，文帝摔门而出：

“母后既然来了，是不是要给朕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