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兮闻言,也情不自禁望过去。
执杯的司不遇却没看她,而是将眼神凛凛投向厉挽澜:
“大将军也想到了,不是吗?”
“你们说的是……”两人打的什么哑谜?
“我……”
端起桌上的冷茶一饮而尽,厉挽澜英伟周正的脸浮上丝丝痛苦,“父亲!祖母,三弟和三弟妹失踪,二弟成日不归家,他……的焦急似乎不太明显。这便罢了,或许可以解释为他这段时间公务繁忙、身先士卒,但近两日朝堂上父亲的反应……”
儿子和老子之间的感情,从来夹杂复杂。
也听说过厉同和厉挽澜父子并不亲近,司不遇细心解释:
“右相武艺超强,年轻时驰骋征战四方,为大宋边境的安宁戎马半生,最坚毅勇猛不过的性情。虽说年纪渐长,然而武将心性最难挫磨,应对西北军作乱之局面,他本应热血沸腾才对,但……”
沈兮瞬间领悟:
“右相反对朝廷出兵?”
“嗯。”
司不遇眸色愈深,“所以,刚才那两个问题……”
厉挽澜立刻看向沈兮,眸心燃起腾腾的希望:
“王妃可有什么办法判断人体内是否存在魇虫?若有,人是否能获救?”
深
知厉同对目前局势的影响,沈兮托腮沉思,想起古籍上记载的雄黄酒——
对,就是传说中许仙给白素贞在端午节喝下,逼迫她现出蛇身的雄黄酒!
实际上雄黄是种矿物质,俗称鸡冠石,主要成分是硫化砷,并含汞,有毒。
俗称的雄黄酒乃在酿制的黄酒或白酒中加入微量雄黄所制,用以祛毒防疫,后来又引申出辟邪放祟的功效!
她能确定的是,雄黄对蛇虫鼠蚁都有效。
毕竟,即使在后世,也会有人用雄黄撒粉来驱赶这些东西。
但……
一杯雄黄酒能不能让身带魇虫的宿主露出马脚,她没什么太大把握。
想到这,她略惋惜的开口:
“单纯判断,或许还有法子。但魇虫一旦进入体内,宿主……”
“没……”厉挽澜的唇角直哆嗦,“没救了?”
“宿主只有两种可能,永远被魇虫操控,或者宿主死,魇虫啃噬脑……”
“右相的反常,或许另有原因,先别吓唬自己。”
纵然父子不睦多年,但司不遇冷眼瞧着,厉家三子和厉同最为相似的便是厉挽澜,所以他对厉同肯定还是有一定的感情,终究血脉相连:
“这样,本王即刻入宫去找
父皇,明日早朝后,让父皇留下右相,赐一杯雄黄酒。”
说着,他又转向沈兮,“老婆觉得可以吗?”
右相掌管天下兵马,若他也被人控制,大宋堪忧!
此事刻不容缓,沈兮寻思着点头:
“可以。从现在到明日下朝还有点时间,我再根据对魇虫的了解和分析再加点东西。”
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出诸多和父亲的画面,厉挽澜失魂落魄起身,决定先回右相府,免得让厉同或背后主使发现什么。
三个人分头行动,吩咐姐妹两去管家处讨来一坛雄黄酒,沈兮领着她们扎心东厢房。
这边,司不遇和厉挽澜还未走到大门,昏暗中传来门房的声音:
“五王爷可是要找王爷?”
“正是!”
“可要小的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