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明日的验证,厉挽澜完全无法入睡,在清醒中迎来黎明。
这一天的金銮殿,仍然吵吵嚷嚷,且文帝又收到西北八百里加急,说黄庆和吕战两拨人控制不了局势,双方人马俨有开战之势,朝廷派兵势在必行。
明确了方向,文帝留下右相和厉挽澜父
子,于太极殿赐宴。
每当战时,都是武将扬名立万、建功立业的好机会。
面对众臣羡慕嫉妒的眼神和由衷或不由衷的恭维,厉挽澜全觉得像蜜蜂在嗡嗡嗡。
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
御书房说完正事,文帝命路福设宴武星阁。
阁外除开庞松,禁军严阵以待,以厉挽澜的经验,围绕在侧的人不会少于八百。
如此大阵仗,他惊愕发现,拥有多年领兵经验的父亲,竟然全无察觉!
只有君臣三个,膳桌仍然摆出皇家阔气。
对面,一扇恢弘大气的屏风上隐约能瞧见两抹人影——
应是司不遇和沈兮!
“右相,大将军,坐啊。”
文帝的心情也很凝重,但不得不摆出平易近人的宽和。
父子两谢过,拘谨落座,三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和用膳。
用到一半,文帝瞅瞅立在门口的路福,扬声道:
“路福!清蒸鳜鱼味道不对,瞧瞧,这肉还透血,你亲自去趟御膳房,瞧瞧是哪个不用心的奴才当差!大将军喜欢吃鱼,命他再用心做一盘呈上来!一个个当差办事如此不小心,不要命了?!”
最后一句,意有所指。
路福端起那盘鱼,麻溜走
了。
看一眼屏风处,文帝主动对着厉同举杯:
“来,朕敬右相一杯。此番出兵西北,右相可是挂帅的不二人选!”
“多谢皇上。”
发须斑白的厉同端起金杯,手送近时,蓦然停住:
“皇上,此乃雄黄酒,并非端午,为何饮此酒?”
“噢,这不是……”文帝镇定如常,小谎信手拈来:
“朕日前时常不适么,昀王妃和太医院建议朕食疗,连喝酒他们都有谏言!”
“昀王妃医术高超,她的建议想必也是为皇上龙体安康考虑。”
厉同仰头,将金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文帝和厉挽澜也喝,只不过两人的心思都不在酒上。
感受到文帝复杂难言的眼神,厉同皱眉:
“皇上可是有何要事交给臣去办,为何……啊!”
一声怪叫迸出嗓子眼,本来向左侧坐的厉同忽然抱头,发出嗷嗷痛叫。
厉挽澜忙去扶:
“父亲,您这是……”
啪!
厉同抬手给了厉挽澜一个耳光!
紧跟着,掏心拳直奔他胸口而去。
司不遇和沈兮双双冲出来,大惊失色的文帝仓惶起身:
“庞松,拿下他!”
“老九你也去!”沈兮急呵,“你们控制他,我来施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