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南疆还在沉睡不醒,既找不出病因也无法将他叫醒,他似乎不知疼痛,无论江锦华是按人中还是银针扎穴位,都于事无补,她终于尝到了束手无策的滋味。
但靳南疆虽然还在沉睡,可靳南轩和顾云依的事还是需要尽快处理的啊。
她一个头两个大。
最后毅然决然的将云天青弄过来,按在了靳南疆床榻前,“我外出一会处理一些事,你在这里守着王爷。”
云天青一脸无辜天真,“可我在翻看着古书呢,我在找救王爷的办法呀。”
江锦华啧了声,丝毫不给云天青拒绝反驳的机会,“你在哪里看书都没关系的,反正书籍里的内容又不会因地而异,但我现在不得不要出门,我不放心,所以你就在这里守着,万一王爷醒了你就好好问问他身体是否哪里不舒服之类的。”
云天青叹了口气,江锦华这两日真是忙的不可开交,甚至连安心坐下吃口饭的机会都没有,短短两天憔悴了不少,他也没什么办法,只能叹了口气,认命的点头,“我知道啦,你去吧,小心一些。”
虽说他也不是特别喜欢江锦华,但也不能眼睁睁看江锦华如此劳累而出不上记吧。
她可是神女!
自己这个厄运缠身的人还得余生都仰仗她的光辉呢。
信王府一如既往的安静,隔墙就是喧闹纷杂的闹市,但这面的信王府却是满满当当的冷清寂寥,几近溢出来。
江锦华叹了口气。
抬眼和熟悉的那个人来了个彼此都心照不宣的对视,江锦华有些头疼又有些欣慰,“真没想到你还在这里看大门啊。”
下人:?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奇怪呢?
“给你们家王爷通报一声,就说誉王妃登门拜访,还请一见。”
下人这次很有底气,“誉王妃娘娘莫
要难为小人,我家王爷说了,他谁都不见,何况明日就是他迎娶侧妃的日子了,若是誉王妃或是誉王爷想来,不妨改在明日,还能喝一杯我家王爷的喜酒。”
明日就是靳南轩迎娶侧妃的日子。
可是这座信王府还是这般冷清孤寂,遥遥看上去似乎和以前并没有任何异常,甚至连一盏红灯笼都没有,更不用提什么双喜红字了,跟顾云依的那场让无数黎民百姓都艳羡的婚礼相比,这场迎娶侧妃的仪式不是草率,而是冷漠。
这也太伤人了吧。
江锦华叹息着,却也没太多心思心疼旁人,“你确定信王爷现在不想见我吗?”
下人很硬气,“先前的确是小人冒犯冲撞了誉王妃娘娘,但这次我家王爷下了死命令,说什么不可能会答应见娘娘的,娘娘你还是不要死缠烂打了,尽快回去吧。”
江锦华挑了挑眉,故作漫不经心的道,“如果说我有顾云依的下落呢?信王会见我吗?”
下人:“……”
过分了!
事关自家王妃,下人自然不敢再这样打包票了,只能认命前去禀告靳南轩,很快就灰头土脸的回来了,面如死灰的拱手行礼:“誉王妃娘娘,请进!”
呵。
江锦华笑得格外妖艳,“都告诉你了,你永远都不用拦我,因为我有的是办法进去,你怎么每次都这样不信命呢。”
下人:嘤嘤嘤。
靳南轩正在后院庭前抚琴,他床一身青白色丝绸长袍,香炉中在焚香,旁边案牍上放置着几盆瓜果点心和一只白玉做成的酒壶。
颇为意外,因为这里没有桂花香。
江锦华勾着唇角走上前,在游廊处的长椅上坐着歇息,饶有兴趣的道,“现在正是桂花飘香的时间,皇城被桂花树团团围住,整个皇城的桂花十里飘香
,我走到哪里都能闻到桂花的香,怎么这里却一点桂花香味都没有?”
说着她闭眼嗅了嗅,有些意外,“紫蔓花的香味吗?”她开始认真打量起她没来过的后院,发现后院到处都种植着紫蔓花,紫蔓花一如紫藤花,开的是绚烂如长条瀑布般的紫花,团团锦簇,风华满天,这种花必须攀附在架子上才能长的茁壮。江锦华这样一抬头,整个人都懵了一瞬。
满院子的紫蔓花。
绽放在头顶参天的古树上。
江锦华不意外了。
紫蔓花虽然花香极其清淡,但是抵不住花开的多,想要将桂花香味完全挤出去,留此地一方净土,完全不是难事。
靳南轩伸手抚琴,又不会抚,弹出来的曲调晦涩难懂,极其难听,这样弹弄了几下后他也就没了兴趣,将手收回来,淡淡的问:“誉王妃娘娘找我来做什么?”
此时,一只白色飞鸟猛然划破紫色的天空。
江锦华抬眼望向飞鸟消失的方向,颇为好奇,“你不好奇长公主的下落吗?”
靳南轩却很淡然说:“我的确很好奇,可我知道你并不知道她的下落。”
这话很容易就让人起了兴趣:“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