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看着急的火烧眉毛的自家王爷,这下是真搞不懂了,他亲眼看见娘娘回来的,难道趁他不注意又跑了?他斟酌着语言:“可能……是离家出走了吧……”
靳南疆沉默了。
冷风从游廊处吹来,凄凉而萧索,他又是只披了外袍跑出来的,瞬间就吹的透心凉心飞扬,寒意刺骨难捱。
良久,咬牙,一字一顿道:“去找!”
夜清领命,忙率着全府上下的人都出了王府去寻人了,驿馆茶楼饭馆客栈,一个都没放过,可最后还是一无所获。夜清犹豫再三,小声道:“会不会王妃娘娘去了某个朋友那里?”
江锦华的确是有朋友的,可并不多,且天南地北的哪儿都有,偏偏在皇城里的并不多。靳南疆思虑了下,带着礼亲自去了丞相府登门拜访了,正值午夜三更,章百文不解的同时却也深感受宠若惊,“誉王爷大驾光临,寒舍真是蓬荜生辉啊。”
靳南疆淡淡点头,“令夫人生下一子,本王是记得要来送贺礼的,只是丞相清廉公正不肯收礼,
加上本王也忙,一时就忘记了,故而趁着前段时间丞相赶去信王府帮本王王妃解围,心中更是感激,想着无论如何都前来,丞相莫言推辞。”
章百文便只能硬着头皮收下。
又聊了会,靳南疆见章百文始终神色如常,并无异处,便知晓江锦华没藏在此处,他瞳仁微微流转,忽的轻声道:“云天青最近住在何处?”
章百文怔了下,“他说他寻到了心上良人,不日便将谈婚论嫁,如今正住在那人家的附近。”
“可有具体地址?”大概是问得急了,靳南疆注意到章百文的迟疑困惑,忙轻咳了声解释,“不瞒丞相,锦锦最近特别喜欢打牌九,而本王府中却没有她相中的牌友,只有云天青还颇为合她口味。哎,之前,本王与锦锦因为些小事而吵了架,她不愿见本王,本王也是想着要赔礼道歉好好哄着,才想着找云天青来渐渐本王牌九要如何打。毕竟,哄女人,得对症下药。”
章百文了然了,见靳南疆一脸正经,心下觉得格外好笑,不过却也感觉暖洋洋的,毕竟能看得出来他们二人的确真心相爱,誉王甚至为了誉王妃都肯屈尊降贵的学市井小民的牌九之术了。
“誉王爷放心,下官这就派人带王爷前去……”
靳南疆微微垂眼:“有劳。”
江锦华正在打哈欠,摇椅微微晃动,她半揽抱着一只白猫,正躺在院中亭心晒月光赏雪景,而云天青正坐在她对面烹茶,他取了一枝梅花,取花瓣扔进茶水中,待煮出了味道,才慢悠悠的倒了杯茶。
“娘娘,不是我说,你们也会吵架?”
江锦华连眼皮都没掀一下,哼了声,懒洋洋的道:“听你的意思,难道我们就不能吵架吗?”
“那倒不是,毕竟谁家小俩口不吵架没矛
盾的呢。”云天青急忙道,“就单说我姐和我姐夫,我姐都不能说话,他们两个还能吵起来的,何况你们二个又都能言善辩,吵起架来没有个几天几夜估计分不出输赢。”
几天几夜分不出输赢?
那还是算了,她可受不住几天几夜的折腾。
江锦华打了个哈欠,“眼看都四更天了,你还不回去睡觉?”
云天青一听,瞬间睁大了眼睛,“我这不是担心你和誉王爷吵架了会心情不好,所以特意留在这里陪你的吗?你怎么跟那什么一样乱咬人的不识好人心呢?”
江锦华凉凉看他一眼,“你骂我?”
“……没有,你听错了。”
江锦华伸了个懒腰,望着天色也猜测靳南疆该醒了,如今应当正马不停蹄的找她,估摸着按照他的智商不多时就会找来,而她正余怒未消,可不想就这样随意被他找到,便伸手将猫咪赶走,起身拿了披风往外走,随意道,“我想了想,孤男寡女留宿在你这里的确不好,告辞。”
云天青懵了下,扬高声音叫她,“你可以跟红袖睡在一处呀。”
“我睡觉磨牙打呼噜说梦话踢被子,不想祸害红袖。”
云天青看她这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感觉更懵了,“那你这是想去干嘛?”
“不祸害红袖,去祸害别人啊。”
“……”
云天青无奈的正收拾着茶具花瓶和猫咪时,靳南疆一脚踹开了门,他无辜回头就对上了靳南疆铁青焦急慌乱的脸,“锦锦呢?”
云天青揉了揉发皱的眉心,这对夫妻莫不是商量好的,一个前脚走一个后脚追,“刚走。”
靳南疆懊恼的很,“去哪儿了?”
“不知道,她说她要去祸害别人。”
靳南疆松了口气,那就好,不是被别人祸害就好。
……
等等。
祸害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