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行程不忙,且靳南疆还无论做什么都是这般胜券在握的模样,她便也不着急了,反正靳南轩如今在皇城里翻不了天去,就由他闹腾。江锦华整日里哼着小曲逛着街,看完戏曲听评书,赏了风景望山川,俨然将休养的日子过成了度假。
他们成亲后就总是忙的不可开交,可从没有这般悠闲的游山玩水过呢。
就当度蜜月了。
靳南疆见她整日睡醒了就总是想往外跑,死活就是不肯消停,虽说也劝过了也威胁过了,但就是没什么用,实在软磨硬泡威逼利诱都没用了,江锦华就开始哭。
是,特别不要面子的装哭。
偏偏靳南疆还每次都会上当,选择心软的放她出门,看到下一秒江锦华从哭丧着脸破涕而笑,他只能无奈然后心里默念绝不会有下一次,可第二天,他还是败了。
行吧。
熙熙攘攘的街道上,江锦华正哼唱着小曲,握着糖葫芦慢慢的走,听到旁边有人在八卦她也就凑了上前去,恰时听到那人沉声说道:“宁大人先前有位继女不知你们可有印象?”
宁大人?
江锦华听的一脸懵,旁边人就好心解释:“是我们此地的县令。”
哦。
“那个继女先前被宁大人许配给城西员外了,但小姐心性高傲看不起员外,硬是在大婚之日跟她的贴身护卫私奔了,你说这事是不是滑天下之大稽?看不起员外,却看得起寂寂无名的一个护卫。啧,真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啊。”
江锦华听到这里就大致想到是怎样一段剧情了,小姐不爱富贵只爱良人,宁愿抛弃荣华富贵也要同人私奔,是个性情中人没错了。
那人唏嘘一阵后又道:“宁大人如何能忍?后来还几次三番从中阻挠,无奈小姐爱上护卫死活不肯回头,最后还和宁大
人大吵一架撕破脸面毁了父女情分,和那个小护卫一同住在了城外乡下里去。”
众人纷纷感慨。
“这样也挺不错的,毕竟那小姐的娘亲就出自风月之地,不知使了何种手段才能带着小姐这个拖油瓶嫁进县令府中。小姐她虽是冠上宁氏,但骨子里却也早就注定并非贤德良善之辈,若是真嫁到员外家中撕破脸面,倒是比现在还难看,就是可惜啊,可惜这位小姐到底是遇人不淑……”
遇人不淑?
江锦华下意识看向靳南疆,用口型问:“那个小护卫辜负了她?”
靳南疆坐在她旁边,将她方才买下的小玩意放在桌上,很老实的摇摇头,他也是初来乍到此地对这件事并不清楚,听也是跟江锦华一起听的这么多消息。
“夫君,你觉得小侍卫会辜负了小姐吗?”
靳南疆垂眸想了想,正待开口就听江锦华重重叹口气,接过话头来:“我知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了。你未知全貌,不妄加置评。对吧?这话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她低声埋怨道,“我就是闲着无聊想跟你八卦八卦嘛,你整天这么一本正经的有什么意思?何况我们现在不是誉王和誉王妃,就一对行走江湖的小夫妻,八卦是人的天性,这不犯法更不犯罪。”
靳南疆静静的望着她,半晌,憋出来一句:“我不知道。”
“……”
呵,真不愧是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
江锦华正要正经教育他八卦并不犯罪,猜想揣摩也是正常时,却见那人又开了口:“谁能想到那个小侍卫竟然身份不同寻常,竟然是南疆中人,体内还住着和尸蛊王呢……”
噗……
江锦华憋笑憋的辛苦,差点把糖葫芦都给吐了出来。
“尸蛊王消失了百年之久,一直渺无音讯,怎么会出现在此
地?”回头对上了靳南疆不明所以的神色,她便低声解释道:“尸蛊王炼制需要天时地利人和,尸蛊王能和人类并存,虽说是蚕食了活人却大多数人也都还有神志,只是尸蛊王嗅不得人类鲜血,否则便会抓狂,甚至操作尸蛊王俯身的活人去发狂肆意屠杀,若是疯狂个两三回等眼睛变成赤红,那就是彻底死人一个再不能清醒了。”
靳南疆听了了然,“所以若是闻不见新鲜血液,便是正常状态。”
“是,但应该挺吓人吧,毕竟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突然发狂大开杀戒了是不是?”
是啊,人类对于未知事务向来恐惧居多,是以恨不得将所有都除之而后快,加之尸蛊王极难操纵更是无法清除毒性,发死狂来又刀枪不入,还随时能从俯身人类的身上爬走俯身旁人,怎能让人不心生畏惧?
“但是我好像从医书里看到过,尸蛊王死后是一味极好的药材,是绝对的大补之物。”
不过,江锦华又嗤笑道:“这种蛊虫早就灭绝了,所以这故事听着都没意思,太假了。我们走吧。”
二人便起身离开来到一家酒楼里用饭,因为江锦华近期要将养身子的缘故,所以靳南疆点的全都是大补之物。
补的能让人喝了就流鼻血的那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