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凝珠沉思片刻之后,给她讲了讲自己自己穿越过来遇到的大事情。
先是说了她家不是出自什么乡野之地,而是在一个县城之中。
“地方虽然不大,但正儿八经的是座县城,街道也是宽宽阔阔,十分敞亮的,两旁有许多低矮的铺子。”
“铺子里有卖麻糖,卖绢花,卖头面的,也有那些穷酸秀才卖书画的,反正千奇百怪,各种样式都有。”
随后又讲了从郡县城到上京的一路所见,讲自己在途中遇到的各种奇人异事,还有见识到的各种杂事。
期间,福安公主一直认真听着,对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很是好奇,说的地方也十分向往。
“我长这么大,除了有跟各位娘娘去过皇家寺里之外,倒是从来没出过宫,整日见的也就是这些花鸟之地。”
“在在皇宫里待了这么长时日,要我说到时枯燥乏味,没有半点生气的,还是嫂嫂去的那些地方鲜活带人气。”
听她这么一讲,宋凝珠决定不讲江北那段,她是公主,自小就生活在皇城之中。
江北治理瘟疫之时的饿殍遍野,同她都全然没有关系。
“这皇宫有皇宫的好处,外面自然也有它妙的地方,公主可不要全然觉得宫里没
有一处是好。”
看她那副天真,不知世事的模样,宋凝珠讲的自己前些日子去到江北时,遇上的那两个唱莲花小调的人。
“他们说是家中有患病幼子,实在是没了法子,如此便偷了我房里的东西,想要倒手转卖,我原先只以为是可怜人,没想到竟能做出这种龌龊的行为。”
再回想起来,宋凝珠认同了陆季宸的看法。
一个有气节的人,不管落难到何种地步,都不会做出如此龌龊行为。
如今她倒是觉得自己之前爱心泛滥,未免太过好说话。
“既是正人君子,那就不必做这种小人行为,我虽不知道宫外究竟如何,但也是念过书,知礼数的。”福安公主道。
宋凝珠把自己这一路发生的事情都跟她讲了个遍,茶汤也喝过两回。
眼见着,时候已经不早了,就打算起身告辞。
可谁料福安公主,说自己同她颇投缘,想要留宋凝珠在此处用晚膳。
“那长公主嚣张跋扈惯了,我们人人都知道,也不必为了几箱贺礼去同她置气,免得伤了自己的身子。”
“今日有嫂嫂这份心意,我倒是觉得下最好的贺礼,也比不过您讲的这番话。”
她说着,让小厨房的人送来饭菜。
案
桌上的茶汤被下人撤去,见她今日心性如此好,宋凝珠也觉得倒不如就同她用过一回饭。
两个年龄相仿的女儿加在一起,总是有说不完的话,尤其是觉得对方都入了自己的眼,颇为投缘的情况下。
“这趟去番邦大约还得过多久?”
宋凝珠问道,看着福安公主宫殿里摆满了大小不一的箱笼,怕是各宫苑送来的东西已经够多了。
“这件事情,我眼下也不得而知。”她蹙眉。
“只是父皇那里透了些口风,说我性子恬淡文雅,做和亲公主再合适不过,如此以来,各宫殿的娘娘,公主们都上赶着来给我送贺礼,巴不得我早些离开。”
当和亲公主不是一个好差事,但在这其中也不是全然没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