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不管从谁嘴里说出几句好听的话来,长公主听着都是满心欢喜。
因着皇上的身子越来越不好,她和阿史那坤的婚期定得很近,为的就是早早的避开。
如此,才一到来年开春的时候,长公主就随番邦人离开了上京。
而是在这个期间,宫中发生的一件震惊上下的大事。
宋凝珠坐在庭前,端过茶盏,喝了好几口。
她刚从养心殿过来,替皇上看望过身子之后,人也是热的不成样子。
“霜儿,眼下都快接近深冬了,这天儿怎么还这样热?”
宋凝珠坐着,喝这些热茶倒是不能消解自己心中的烦闷,反倒是想吃些冰果子。
“小姐,这天儿冷得都快下雪了,也就只有您一人觉得还热呢。”
霜儿唯恐她冷着,把汤婆子之类的抱了好几个过来。
这几日宋凝珠忙得如同陀螺一样,根本就没有闲下来的时刻。
钦天监的人说往后半年都没有什么好日子,他们夫妻二人的册封大典只能往后推迟。
又因着皇上身子不适,倒是没有一个人敢说半句不对,反倒是觉得省得一桩烦心事儿。
一到深冬,宫里那些闹腾的宫妃就如同寒蛇一样开始蛰伏起来。
她们心里都猜测着皇上能不
能熬过这个冬天,每天不过就是看着日头数时辰。
如此,宫里清静了许多,就连平日里嚣张跋扈的长公主,也因为自己即将出嫁的缘故,整日待在宜春宫里。
“小姐,奴婢听人说,昨天晚上凤仪宫的那位因为长期感染风寒,竟然在咳血了。”
霜儿凑到跟前,说皇后娘娘眼下的日子很是难过。
前太子和她二人双双入狱,正因为时值寒冬,才又把他们两人放了出来。
不过凤仪宫如同冷宫一样,已经没剩下几个人了,就连前太子所住的地方也不过是比辛者库好一点儿的府宅。
他们两个人倒是落在泥潭里,再也翻不出任何波涛来了。
“咳血?”
“眼下还没有冷到要命的时候,竟然就开始咳血了,看来她这身子的气数也快将近,估摸着连冬日都撑不过去。”
宋凝珠放下手中的汤婆子,觉得有些事情实在是不可以再等了。
她当年从郡县城一路到上京来,不过就是为了替自己的义父宋承恩平反,为亲生父亲沉冤昭雪。
可没想进了上京之后,事情倒是一桩桩一件件,紧接着而来。
眼下终于等到了皇后气数将尽的时刻,也终于该她去问一问缘由了。
“我在案桌上给殿下留
了一封信,等他从太书院回来之后,你们就把信交给他,一定要让他亲自看完。”
从袖袋里掏出自己刚刚写好的书信,宋凝珠起身,坐上轿子,往皇后所在的凤仪宫而去。
冬日里的凤仪宫,因为久未有宫人打扫,看上去到处都是冷清一片。
那些枯草和败掉的枝叶落了满地,这座宫殿不像是一个皇后该住的地方,倒有点儿像是许久未去过人的冷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