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身处于京城中,早晚都是要卷进来的,哪里能做到明哲保身?”湛茵华笑着说,“就像是车小公子,不也是早早的被长公主盯上了?”
他们想得倒是不错,但事实永远不会如他们所愿。
“好。”曲怀林道。
湛茵华没有久留,这就去了裴华清所住的院子。
前后不过是一刻的时间,便有人带着大批的人马,来到书院之外,要替裴华清主持公道。
纵然曲怀林亲自相拦,对方也是非要刀剑相向,非要见到裴华清不可。
且因为裴华清遇了刺,性命不保,故而要拿整个书院赔罪。
曲怀林正是怒气涌上时,一名小书童匆匆而来,作揖道,“先生,安溪先生请他们主事的到厅里去。”
“也是这个道理。”曲怀林的目光突然冷冷,“总是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吧?否则岂非是你们擅闯书院?”
此时,已有学生陆续而来,自然包括身份不俗的高门子弟。
这队人马中,最后走出来的人,竟然是裴元山。
曲怀林在看见裴元山的刹那,就想到箭靶子。
当真是太可怜了。
曲怀林看向裴元山的眼中,闪过一抹同情之色,但转眼就又消失不见。
这是镇山王一家人的选择,与他们可没有干系。
“我们收到消息,五殿下于书院内养伤,竟然被你们书院内的书童行刺遇害。”裴元山悲痛的说,“我要将五殿下带回到京城去
,向皇上有个交待,你们管束无方,也要一并定罪。”
曲怀林则问着,“先且不论后事如何交待,请问裴公子如何知道五殿下遇害的?”
裴公子?裴元山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气。
应该唤他为“世子”,是世子啊。
曲怀林分明就是故意挑衅于他,当真是叫他容忍不得,他硬生生的将这口气吞下,嘲讽的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将五殿下立即就带出书院。”
曲怀林自然不肯,裴元山也没有客气。
裴元山从未在书院中学习过,对这些先生书童也不会客气,双方竟然推搡起来。
这些学生哪里能看得下去,立即就相护于先生。
双方顿时乱作一团。
仅仅是裴元山前来,是远远不够的。
当三皇子的人也赶来时,遇见裴元山想要带裴华清离开,而与曲怀林发生争执时,就假意要做和事佬,但却是闹得不可开交。
如今要怎么办?难道要继续在门口闹下去吗?
“究竟是谁在诬蔑我竹山府?”安溪先生迟迟等不到诸位到厅中去,只好由他这个老人家,过来会一会这些贵人们。
相比于裴元山,三皇子对安溪先生是十分尊敬的。
因为他比裴元山要更为清楚当前的时局,竹山书院会救裴华清,无非是因为连带的亲戚关系,而非是因为他们书院有了立场。
能够交好,还能博得贤名,自然不错。
裴元山嘲讽的说,“如
何?这是想要巴结竹山府的老先生们?三殿下怕是要好好想个清楚,莫要痴心肖想,让书院的人笑话。”
三皇子直起身,只问着安溪先生,“我听说五弟受了伤,我的情绪才刚刚大好,就急着过来看看。”
“莫非,三殿下也是听说,五殿下遇刺而亡了?”安溪先生嘲讽的问着。
外面在吵着什么,他这个老人家自然是知道得一清二楚。
三皇子目瞪口呆,“什么?这怎么可能?我昨个去面见父皇,还瞧到五弟派人送了封报着平安的书信,怎么能转眼就发生了意外。”
瞧瞧人家!
即使也是来想要探个究竟,但绝对比裴元山更知道要如何作答,才能不会连累到自己。
裴元山冷笑着说,“算了吧,三殿下,我估计你知道这个消息,要比我更早,快些将五殿下接回到京城去,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