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步,忽然变得特别的不好迈,一旦迈进去,势必要卷进一些麻烦中。
湛茵华的心里冒出许多想法,原本已经走进去的她,又悄悄的想要后退。
“怕什么?”裴嘉佑侧过头,看着湛茵华畏缩的样子,哭笑不得的说,“堂堂湛大夫,也有会怕的事情吗?”
“有。”湛茵华道。
她已然看到车可君的神情,可以说是十分的焦急,一般人在寻常的时候,是不太可能会有这样的表情。
应该是发生极严重的事情。
裴嘉佑看向前方,低着声音说,“不必着急,我们先去问问,问清楚以后再看,如何?”
除此之外,似乎也是没有旁的更好法子。
湛茵华也知道此时一避,以后也避不过去,以后与车家怕是还要再继续相处下去。
因为,曲怀林几乎每天都会叫江屏来教两个娃娃读书,此事是避也避不过去的。
想想真头疼。
果然是承了人家的恩德,就要受着这里面的束缚,做任何事情都不见得会再有多痛快。
湛茵华悠悠的叹了口气,挽着裴嘉佑的手臂,一起走进厅内。
车可君在看见湛茵华时,迅速的站起来,“王妃,昊弟被抓走了。”
“谁?”湛茵华脱口而出。
她当自己是听错了,难道还有人敢对车文昊下手吗?
车可君忙道,“昊弟,车文昊。”
裴嘉佑哭笑不得的说,“被抓?他这么大的一位人物,想要将他
抓走,总是要费上一番波折的,对不对?”
“对。”湛茵华斩钉截铁的说,“是谁?”
车可君紧紧的抿着唇,看她的样子应该是知道,但无从说法一般。
湛茵华忽然就笑了,“如果车小姐不相信我们,也不必再继续说下去,不如坐下来,好好的喝口茶,如何?”
她原本也没有什么心情去计较这些是非,如果实在说不出个所以然,才会叫她很开心。
当湛茵华扬起手时,就听到车可君道,“是皇亲国戚,看他们的样子是分不出究竟是哪一府的人,但他们只带走了昊弟,婶子当时于外买些东西,回去时已经没有了人,是邻居告诉他的。”
她看向湛茵华,继续说,“你也知道昊弟那个脾气,想要将他带走实在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必然会闹得各人皆知。”
湛茵华与裴嘉佑对视一眼,忽然觉得闹一闹是有好处的。
起码,被带走时不会每个人都知道。
“我们要怎么帮忙?”裴嘉佑问道。
他也懂得车可君的意思,毕竟竹山书院再是厉害,他们也不过是教书的地方,不是查事情的地方。
想知道一个人被带到哪里去,必是费尽些周折,也未必可以查得有多么完全。
事情是可以了解的,但未必可以做得太多。
即使车可君都找到这里,他可以私下查一查,先查到车文昊的位置再说。
“我只想知道他在哪里就行。”车
可君的说法,算是与裴嘉佑不谋而合,“其他的,车家会再想办法。”
也就是说,车家寻不到。
湛茵华缓缓的点着头,突然想到裴嘉佑之前说过的话,想到四皇子看着他的神情,略微透着几分怪异,是否会与此事有相关?
不太可能吧?
湛茵华想着,又轻轻的摇着头,将这个念头轻轻的推开。
裴嘉佑注意到她的神情,叫管事的送车可君回府以后,握着她的手,“你想到什么了?”
湛茵华虽然是觉得事情不太可能,但还是一五一十的将心情说了个明白。
“我在想,四皇子。”湛茵华认真的说,“是你觉得他很怪的。”
“是。”裴嘉佑看向湛茵华,“他很怪。”
与四皇子有关?
必然是四皇子知道某些事情,才会有那般神情,既然有了些许方向,又承了车可君的诺,就不如派着人先到四皇子的府里走一走。
如果是裴嘉佑亲自来走,四皇子会发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