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离天亮也不远了,殷言风在数次调整姿势的情况下,等来了盛晚知的清醒。
她先是皱了几下眉头,感觉怀里好像抱着什么东西还抓了抓,然后睁眼低头,手?她把实验室里的尸体卸了?
脑袋还混沌着,听到一声轻笑时,她才犹如雷击,猛地抬头一看,发现自己是抱着殷言风的手臂同时,脖子还扭到了!
她倒吸着气,捂住脖子,另一只手指着殷言风,“你、你你……”
痛死她了!
殷言风见她扭到脖子,连忙要把她扶起来检查,结果被她拍了一下,“别碰我!”
她疼的眼泪水都出来了,“让我自己缓缓。”
等她缓过劲了,才伸手让他帮忙扶起来,脖子还歪着,她瞪着殷言风,“都是你!”
“是是是,都怪我。”
殷言风动手很轻的在她后颈捏着,“一会儿就好,再忍忍?”
“不忍还能怎样?”
盛晚知也不费那个劲自己去揉,由着殷言风伺候。
殷淮晋睁开眼就看到他四弟跟个什么似得腆着脸伺候着盛晚知,心里虽然有些不爽,可自己被盛晚知救过两次,纵使再怎么有意见,他也得因为这个恩给收着。
再说了……
他四弟赶
着献殷勤,他当哥哥的老阻拦也不好。
盛晚知被揉着脖子也不忘朝着殷淮晋那边走,坐到床沿,无视他的惊讶,抓过他的手就开始把脉,“还行,死不了了。”
这结论下的是又快又狠,要不是她医术高超,殷淮晋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在敷衍了事。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就来了,殷淮晋还是被罩着脑袋送上了车,他有些疑惑,难不成自己的脸也受伤了?
于是在他们两上车后,他问道:“我的脸怎么了?”
殷言风眼皮一跳,装作没听到。
其实他这个二哥还是挺在意外貌的……
盛晚知就直接多了,拿出巴掌大的镜子递给殷淮晋。
后者拿过镜子一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好一会儿,在殷言风要开始忍不住夸他二哥这都能承受得住的时候,殷淮晋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盛晚知从怀里掏出一包糖,“你看吧,我就说吓人要遮住,不过没我以前吓人,那家伙,啧啧啧……”
殷言风无奈的看了她一眼,也只有她能把不好的过去当笑话说了。
等殷淮晋再次醒过来,已经到了晚上,房间里只有他一人,而能够折射出人影的物件都被收走
,就怕他看到自己的倒影会再次晕过去。
他躺在床上开始思考人生,想到那张近乎于黑炭的脸,殷淮晋感觉他都没有人生了。
最可气的是他的记忆缺失了一块,只知道自己中毒,却怎么也记不清那个人的脸到底是什么样的,心里隐约知道他是知道那个人身份的,就是想不起来。
猛地想到盛晚知曾经提到过的催眠术,难道那人就是用催眠术把他那段记忆给抹去了?
正想去问一问盛晚知,可身上的疼痛和从窗户透进来的夜色让他没了想法,算了,等明天再问。
于是,到了第二天,盛晚知过来给他换药的时候,她道:“你要是不在意我是个女的给你换药不方便,我就让我徒弟来,你要是怕我徒弟看到你这张脸引起你的不适,那还是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