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君以寒抱着羞辱废太子的心态而来,却看到了如一潭死水的人。
顿时,他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不是滋味。
再看看那笑得打着颤的阶下囚,君以寒莫名觉得,好像自己才是那个被嘲笑之人。
念此,君以寒恼羞成怒,旋即,他一脸幸灾乐祸地看着仍缩成一团,状如乞丐的人。
“想知道为什么父皇突然下旨杀了你吗?”
见自己一句话终于让对方有了反应,君以寒不由得意。他靠近牢门,抓住铁栏,对着君以尘的耳边,低语。
“是我指使人堕了宸妃的胎,嫁祸于你,才让那老家伙对你动了杀心!”
说着,君以寒一脸癫狂:“真想看看老家伙惊喜变成绝望的样子啊,可惜了……”
闻言,君以尘艰难地勾了勾嘴角,淡然一笑。
也罢,死了,倒也就解脱了!
再看看一脸疯癫的君以寒,他心里一叹,果然是当局者迷,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此刻看起来如此可悲。
与此同时,君以寒眼神淬着剧毒,仿佛地狱里的恶鬼。
“那个女人自作聪明,想生下皇子来和本宫夺皇位,真是不自量力啊!”
说着,君以寒血红着眼珠盯向君以尘,桀桀怪笑。
“不管前世
今生,你们这些胆敢抢夺本宫皇位的人,都得死,都得死!”
谁念西风独自凉,萧萧黄叶闭疏窗,沉思往事立残阳。
安国公主府,临仙台。
府中繁花颓唐,落叶飘零,一片肃杀的秋日之景。
站在高台,司傲晴迎风而立,一身海棠红秋装似要驱散这满园颓败。
新建的傲晴阁,外观虽在,内里却再也回不到那人精心铺排的模样。
近日,司傲晴虽闭府不出,却不断有各色消息传入她耳中。
先是宸妃有孕却转眼落胎的事;紧接着,太子府众人获罪。
今日,九九重阳,本该合家团聚,却偏偏是君以尘被斩首的日子。
念及此,司傲晴平静无波的脸颊划过一丝讽刺。
想君以尘心狠手辣、机关算尽,到头来却落得如此荒唐又凄凉的地步,也算罪有应得!
不多时,去刑场的木莲和木棉回来了。
口齿伶俐的木莲叽叽喳喳说着那杀场如何可怕,太子府众人又如何人头滚动,血染黄土。
沉默的木棉时而附和几句。
然而此刻,司傲晴的心思早已飘远,顺着这飒飒秋风,直往南疆而去。
还记得离别时,纪雍尘说快则半月,多则月余可归,然而,如今已然过了两月,却不见归
人,连同月前她派去南疆接应的潋梦和幽昙都一同失了消息。
想及此,司傲晴的心脏不由越来越紧缩,担忧之情溢于言表。
世人常说,没有消息便是最好的消息。
可真正到了自己这里,依旧忍不住地忧心。
近来,更是夜夜噩梦,一边是哥哥跌落悬崖的无助呐喊;一边又是纪雍尘被浑水卷走的惊心场面……
它们如同一个个噬人心魂的妖魔,搅得司傲晴日夜难安。
她的身影快速消瘦下去,整张脸无比憔悴,连一双明眸都失了往日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