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木莲惊喜地叫道:“小姐,信鸽!”
听见动静,司傲晴抬眸一看,阑干上正落了一只身形小巧的蓝鸽。
与此同时,木清已上前取了它脚上的信管,取出信笺递给自家小姐。
深吸一口气,司傲晴颤抖着手指打开纸条,待看清上面的字迹,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短短的几行字,司傲晴却仿佛看不明白一般,她捏着那纸条,盯啊盯啊,恨不得盯出别的字来。
忽然,她极速将纸条递给最近的木清,轻笑道:“我近来眼睛不好,你帮我看看,这上面写得什么。”
见状,木清接过纸条,看清上面的字时,却是一瞬间红了眼眶,她哽
咽着声音叫道:“小姐……”
闻言,司傲晴艰难地勾了勾唇,略微转了转僵硬的脖子,看着木清。
“你也看不清是吗,我再让别人看看。”
说着,她伸出手,似要去扯木清手中的纸条。
见此情形,木清一把扶住司傲晴打着冷颤的身体,强忍了眼泪。
“小姐,丞相大人他——他去了……”
闻言,司傲晴的身体从木清怀中慢慢滑落下去。
旋即,她强撑着站起来,对众丫鬟挤出一个笑:“刚刚脚麻了。”
继而,她提着裙摆疾步往台阶去,嘴里念念有词。
“今日重阳,怎么能忘了酿菊 花酒呢……我得去摘些菊 花,多酿点酒,他应该最喜欢了。若是待他回来……”
说着,司傲晴两眼一闭,软倒在台阶上。
若非木棉手疾眼快,一把拉住,司傲晴便滚落下去了。
紧接着,木林小心翼翼抱起司傲晴,急忙往寝殿去。
看着反应失常的主子,四个丫头一脸担忧,她们请医问药,又寸步不离地守在主子跟前。
一连昏睡了近两日,就在阖府上下心急如焚的时候,司傲晴才缓缓睁开眼。
见此,木莲喜极而泣,她擦了擦眼泪,轻声道:“小姐,饿不饿?要不先吃些粥吧
,刚熬好的。”
看了看昏暗的天色,司傲晴慢悠悠坐起来,也不用人服侍,自顾自行至桌前,安静用膳。
几个丫鬟外一旁悄悄地瞧着,却看不到司傲晴脸上有任何表情。
是的,此刻的司傲晴,表情异常平静,如同一面湖,毫无波澜。
她不哭、不闹、也不笑,甚至还拿起许久未动过的针线活做起来。
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可是司傲晴这样的表现,看得几个丫鬟愈发忧心。她们不敢提有关丞相的只言片语,生怕主子又承受不住打击,只好一眼不眨地轮番守着。
人前,司傲晴很平静,甚至会和丫鬟们谈笑。只有在夜深人静时,她会躲在床幔里无声流泪。
在司傲晴心里,始终不相信那个渊渟岳峙的身影会葬身洪 流,那可是狐狸一般狡黠之人呢!
念此,司傲晴愈发坚定了他还活着的想法。
于是,三更半夜,她一缕迷烟迷晕了寸步不离的丫鬟,牵了马悄然往南疆奔去。
日夜不休地赶路,司傲晴三日已行至千里之外。
黄昏,五安镇。
照例换好了马,司傲晴在小摊随意买了些吃食,便出了镇,打算继续赶路。
刚出了镇子,司傲晴便见迎面行来风尘仆仆的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