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刘大哥啊,今天的菜还不错,多吃点多吃点。”何氏赶紧掩饰尴尬,一边给刘柱子夹去一块绿豆糕,却恰好撞上了刘柱子给她夹起的酿青梅。
何氏的尴尬与害羞完完全全地写在了脸上,急忙将筷子收回去,继续闷声不响地吃饭。
“娘亲,我带沈复深去砍柴了,家里柴没了!”燕仪放下碗大声地对何氏说,像是生怕沈复深没听到。
又道,“燕子,去好好睡个觉,姐姐回来给你买糖炒山楂好不好呀?”
燕子听到糖炒山楂,一想到那种酸酸甜甜的滋味,连忙答应了。
何氏道:“行行行,你们俩快去吧,山上要小心!”
这时候偏偏刘柱子不识好歹,说:“芳儿,家里柴没了和我说,我来砍就好!”
闷葫芦沈复深赶紧说道:“刘叔,我和燕仪去吧,您在这好好休息!”
话刚说完,沈复深就被燕仪拽着拖出了院门。
“沈复,你竟然也懂得这种人情世故?”燕仪好奇极了,这个平时不通人情又一声不响的沈复深,竟然也懂得打圆场。
“……”沈复深不知道说什么好,其实,自己也是为了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沈复深,你看今天娘亲真是太可人了,像个情窦初开的姑娘家!”燕仪一边弯腰砍柴,一边想着娘亲和刘柱子之间的那些暧昧的小互动。
“燕仪,你今天也很可爱。”沈复深轻轻地嘟囔,自言自语道。
“你说什么?”燕仪听到沈复深像是在说话,问道。
“没说什么。”沈复深回过神来,有些尴尬。
“你怎么一点柴都没砍来?!”燕仪看着沈复深身边空空如也的柴筐,惊讶道。
“我……我不会砍柴。”沈复深有些不好意思,他小时候从未砍过柴,母亲过世后,自己一个人也过
得很粗糙,饭食也都是随便买个大馒头就解决。
他自己一个无家可归的人,要砍柴作甚。
“啧!”燕仪颇为嫌弃地看了手足无措的沈复深一眼。
“沈复深,你到底是什么人啊?说你是个公子吧,这破破烂烂实在不像;说你是乞儿吧,这模样看着也不像。可你又不会做粗活,好奇怪啊你!”燕仪实在想不到沈复深到底是什么样的人,他太像个谜了。
“来吧来吧,我教你砍柴。”燕仪拉了拉沈复深的衣角,示意他过来看着自己怎么砍柴。
沈复深乖乖走了过去,心中思绪万千,也无心看燕仪如何砍柴。
“你会了吗?”燕仪示范完几遍,抬头问沈复深道。
燕仪抬着头,眼睛被阳光刺得有些睁不开眼,额头上的汗珠亮晶晶的,脸颊红润。
沈复深回过神来,看着燕仪,觉得有些挪不开眼。
“你有在听吗?!”燕仪看着沈复深一脸懵逼的样子,有些恼火。
“啊啊,在听,在听!”沈复深尴尬地拿起砍柴刀,心想,“自己今天好奇怪,一直觉得燕仪好看……说实话,她也就一般吧。”
沈复深一弯腰,就准备砍柴,却没想到自己一弯腰便将正弯腰砍柴的燕仪给撞倒了。
“啊!”燕仪一声惊呼,“沈复深!你谋杀啊!”
看着燕仪就要摔倒了,沈复深赶紧扔了手里的砍柴刀,急匆匆地上前去接住了马上就要摔在地上的燕仪。
沈复深觉得那一瞬间似乎过得太慢了——燕仪飞起的衣角,惊恐的眼神,还有被晒得红彤彤的脸颊。
“你干嘛啊!”
“你伤到哪了?”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说道。
“没事。”
“没事。”
两个人又同时答道。
“好了好了,你会不会砍柴?不会就赶紧回去吧,伤还没好透
,你去休息吧。”燕仪闷闷地说道,转过身去,闷不做声地砍柴。
沈复深张口想说什么,想了想却又不说了,转过头拿起柴筐和砍柴刀,也默不作声地砍柴。
“沈复深是干什么啊,上午之后就这么奇奇怪怪的。哼,懒得与他计较。”燕仪一个人生闷气。
“我这是怎么了?不要乱想啊沈复深!”沈复深捏着砍柴刀。心里根本平息不下来。
沈复深原想帮燕仪砍柴,却发现自己刚刚没认真看,一点也不会,现在又不好意思去问燕仪,真是,太尴尬了。
“你不回家?”燕仪瞟了一眼柴筐里空空的沈复深,没好气地说,“行了行了,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