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呵呵地笑,姐妹俩闹了好一会儿,眼看时辰不早了,燕子才急匆匆地回去。
她走得太急,迎面撞上
了一堵肉墙,却正是八皇子李容承。
燕子想起自己与姐姐方才聊他,满口答应要少来往,结果转头就见到了,不由得咯咯笑了起来。
李容承不明就里,还以为是自己脸上有东西,摸了两下,问:“你笑什么?”
“看见殿下,我高兴。”燕子清脆的笑声银铃儿一般,当真是动听。
“瞧你来的方向,是去御膳房偷偷找你姐姐了?”李容承问。
燕子点点头,说:“现下时辰可不早了,一会儿角门关了可就完蛋啦,八殿下,我不与你寒暄了,要赶紧走啦!”
李容承拦住她,说:“有我在,你怕什么角门关了?一会儿,带你走大门回去。”
燕子想着姐姐的叮嘱,便说:“这可不成,走大门要撞上金吾卫的。”
李容承笑道:“撞上就撞上,你如今升了司舞,是可以随意出乐府的,一会儿就说是我母妃想赏个舞,临时抓你过去做壮丁,也是名正言顺的。”
燕子想想,这个理由倒好,于是俏皮一笑:“那一会儿殿下要亲自送我回去,不然我无凭无据,说话可没有人信。”
李容承道:“这是自然。”
燕子挠挠头:“不过,你拉着我不让我回去,要干什么呢?”
李容承走近一步,再走近一步,脸上挂着狡黠的笑:“你猜猜我要干什么?”
燕子大叫一声:“不好!”赶紧闪到一边。
李容承问:“什么不好?”
燕子咯咯笑道:“殿下身上佩了丁香花的香囊,我对丁香过敏。”
李容承敲敲她的脑袋:“这香囊是我日日佩在身上的,你上回在乐府里捡了,还亲自来还给我的,那次怎么不见你过敏?可见是诓我的。”
“那次不过敏,今天却过敏。”燕子说。
“贫嘴滑舌。”李容承哼了一
声。
燕子吐吐舌头:“跟你学的。”
李容承与她笑闹一阵,才终于想起来正事儿,说:“我有桩正经事情要麻烦你。”
“真是稀了奇了,八皇子也会有正经事?”燕子问。
“我日日都干的正经事好么?”李容承反驳一句,随即正色道:“你明日若无要紧的事,可否去翠玉轩?”
“翠玉轩?”燕子愣了愣。
“是我母妃的居所。”李容承解释道。
“昭嫔娘娘找我有事?”燕子心下奇怪,自己可从未见过那位娘娘呀。
李容承问:“我听说乐府近日在排一支南曲,预备要在中秋家宴上献给太后娘娘的,是不是?”
燕子点了点头,那支曲子,正是她三日后要向圣上和太后献舞的曲子。
“我想请你,明日能去翠玉轩,将这舞给我母妃跳一遍。”李容承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口。
燕子奇道:“我本是舞姬,宫中娘娘们要召幸赏舞,自然是无有不应的,怎么还要殿下这样神神秘秘的来与我说?”
李容承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说:“这舞你们排练多时,是要献给父皇和皇祖母的,我却要你破例给我母妃跳,很不合规矩,我母妃又不是个爱多事的,断不肯下传唤牌子的。”
燕子听了,也觉得有道理,只是昭嫔娘娘若要看舞,光明正大地看就可以,何必如此?
看出燕子眼神里的疑惑,李容承解释道:“宫中向来都排云肩舞和羽裳舞,偶有尝新,也总是胡旋舞,南曲是很少见的。”
“是啊,我也是第一回学南曲呢。”燕子说。
“你应该知道,我母亲来自南诏。”李容承说,“我母亲出身很苦,当年是以贡女的身份入宫的,今年南诏出了事,我又是征讨南诏的监军皇子,她哭了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