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仪和洪金武、春生一起在皇庄外头的九宫八卦阵里绕了大半天的路,燕仪走得累了,一个劲儿喊着要歇会儿。
洪金武越发地焦急起来,春生的脸色也越来越不好看。
燕仪趁机问道:“两位大哥,你们这么急着,一定要在今天把我送到纪城去,到底是为了什么呀?”
春生没好气地说:“要送你去就送你去!哪来的那么多废话!”
燕仪停下脚步,抱拳于胸,说:“你们不告诉我,我不走了。”
“你不走,扛你走!”洪金武威胁她道,说罢,作势就要将燕仪扛起。
燕仪连忙讨饶,说:“你们又不认识这路,这么绕来绕去的浪费体力,何必呢?不如原地歇会儿,等人来救我们。”
“还会有人来救我们?走了半天,娘的连个野人都没瞧见!”春生骂骂咧咧地说。
燕仪笑道:“太子殿下一定会来救我啊,到时候,顺便把你们两个也救了。”
她话是这么说,心里却在隐隐发愁,怎么才能让太子殿下知道自己在这里,并让他来救自己呢?
“小娘们儿,你既然有本事把我们引到这鸟不拉屎的迷路里头来,想必也知道法子出去吧?快说!”洪金武又一次逼问她。
燕仪故作委屈:“洪大哥,你对我这么凶干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一个皇宫里头的烧饭丫头,一年也没两年年假可以出宫的,怎么会来过这鬼地方?”
三个人又转了一圈,越转越迷糊,燕仪又一直在喊累,只得原地坐着歇一下脚。
洪金武是个有头脑的,故意没有用绳子套着燕仪,还顾着自己跟春生讲话,露了破绽,好让燕仪私自逃跑。
他满心以为燕仪知道出路,只要她跑了,跟着她就能走出这鬼地方,反正她脚力不行,到时候一把再将
她擒住就行。
但燕仪却是真的不认识出路,而且她也很清楚,从刚才在密林里跑的那一段来看,单凭自己的脚力,绝对逃不出这两个人的手掌心,所以心安理得地坐着,反而认真听他们两个人讲话。
春生显得十分忧心忡忡,问洪金武:“洪哥,要是咱们今儿实在赶不到纪城,那可怎么办呀?”
洪金武说:“赶不到也要赶!就算一会儿天黑了,也得赶!”
燕仪不禁好奇道:“沈复深到底为什么这么急着我把我抓去纪城?我到底有什么不能待在皇宫里的理由?”
洪金武十分警惕地看了一眼燕仪,并不答话,倒是春生说了一句:“沈公子他关心你呗,我这蠢货都看得出来的事情。”
燕仪嘟起嘴:“我倒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用这种把人抓走的方法关心人的。”
东宫。
李容与见沈复深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不由得气急,但表面上却容不得自己的情绪有任何失控。
在这种对峙中,谁先失控,谁就先输了一阵。
“沈复深,你想清楚,自己在跟谁作对。”李容与用含着威胁的口吻说。
“作对?”沈复深却哈哈笑了起来,“沈复深一向只与天斗,与自己斗,除此之外,再无对手。”
“那就睁大你的眼睛看看你的对手是谁!”李容与一声呼哨,早有两名东宫死士从门口进来,将长剑架在了沈复深的脖子上。
沈复深丝毫不慌不乱,伸出手指弹了弹剑刃,那剑打造得极锋利也极薄,发出了一点嗡鸣之声。
“燕仪到底在哪里?!”李容与厉声喝道。
沈复深笑道:“太子殿下这话说得奇怪,您宫里走失了人,为何要来问我?难道是我将人掳走的吗?”
李容与因躺在床上,气息也有些不足,纵
然此刻已将沈复深牢牢制住,却也显得有些气魄不足,反倒是沈复深用一种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李容与。
“若殿下当真如此怀疑,不妨拿出证据来,否则,微臣就只当太子殿下是在诬告微臣了,便是诉到皇上面前,微臣也要大喊一声冤枉——这被冤枉、被诬告的滋味,想来太子比微臣更清楚,那不好受,是吧?”沈复深说。
李容与吩咐两个死士:“数到五,不说,就死。”
沈复深的脸色变了一变。
他倒是没有想到,李容与当真敢在燕仪毫无音讯的情况下将他杀了,可是,他真的敢吗?
沈复深不禁扯出一丝笑意,等着看李容与的反应。
“一!”李容与数出了第一个数字。
死士的剑逼近了一寸。
李容与眼神坚定,两名死士因用黑布蒙面,毫无神情,而落英手中扣着的飞刀,也已蓄势待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