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仪乐道:“你不是序齿排行老三吗?这名字倒也没有写错。”
这天他们正在吃饭,只怕吃完这一顿,季青枫就要带着燕仪离开登州城了。
燕仪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想着一会儿出城门的时候,要怎么闹出点动静来,让城门口的士兵们发现季青枫就是季阿三。
只是这季青枫武功实在高强,若是贸然闹事,只怕他大开杀戒,城门口一向人多,岂不是要牵连无辜之人?
季青枫一眼就看破了她的鬼心思,说:“你就不要多想了,一会儿我会把你牢牢地控制住,保管叫你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燕仪问:“你待如何?想把
我打晕了扔麻袋里运出去可不成,现在逆党刚平,门口查得严着呢,没听刚才那个店小二说,连姑娘的胭脂水粉盒子都生怕夹带,要查个仔细呢。”
季青枫笑道:“你要是只有拇指般大小,我把你揣在兜里带出去,倒是十分方便。”
燕仪撇嘴道:“可惜我膘肥体壮堪比母牛,你只能把我扛在肩上运出去。”
与此同时,李容与千里寻燕仪,也已来到了登州城。
他此番微服出寻,只带了大杨和小杨两个仆从,轻装简骑、日夜兼程,竟比预计的时间更早到登州。
只是登州如此之大,要往哪里去寻?也不知耽搁了这么久,季青枫和燕仪此时是否还在登州了。
杨家兄弟一入城,就开始四处寻人,一间间客栈地拿着画像问过去。
而李容与则先去了总督衙门。
登州总督魏双,是礼部侍郎魏凡格的堂兄弟,当初出任登州,还是承了李容与的情,所以他一入城就先找到了他,要他帮忙在城门口守着。
李容与一直到此时,都不晓得季青枫绑了燕仪是要做什么,也不晓得他们要到哪里去,只是一路追来,发现季青枫的路线一直是往西走,想来绕过登州也是要继续往西的。
他若要出城,必定是走西城门。
魏双先问了西城门近几日值守的将领,都没有见过季青枫,只不过城门每日进出人数众多,一时记岔,也是有可能的。
正巧这时,守城将士中有个姓赵的兵士,他家里是开茶摊的,不当值时经常会去茶摊帮忙,说见过画像上的人。
李容与激动异常,连声问道:“你确定是他?他还带了什么人?那人的容貌如何?”
姓赵的小兵回答说:“小的记得清清楚楚,就是昨日,画像上的这个男的,带了个漂亮姑娘来吃茶,还
说吃完茶就出城去,但那个姑娘才喝一口水,就闹肚子疼。
小的爹娘生怕是茶水不干净,又怕是碰上老赖讹人,慌得要死,连忙要带人去医馆检查,但那个男的却不要我们赔钱,抱着姑娘急匆匆就走了,那姑娘还落了根簪子在桌子上,所以小的印象很深。”
“那簪子呢?”李容与忙问。
姓赵的小兵带着李容与回了家,取了簪子给他看。
想必是季青枫为了掩人耳目,给燕仪整个都换了钗环衣服,所以那簪子他并不认得,就只是一根市面上到处可见的素银簪子罢了。
“你可听见,他们两个叫什么名字?要去哪里?那女子有没有受伤?神色如何?”李容与又问。
“那女的叫那男的季阿三,小人还勉强认得几个字,这海捕文书上写着的,不就是季阿三吗?”姓赵的小兵指着海捕文书说。
问话到此处,李容与还不能非常确定这小兵看见的两个人是否就是季青枫和燕仪,但多半也八九不离十了。
这么说来,这两人还在城中,而他们迟早都是要出城的,只消守好了西城门,想必就能将他们截下了。
李容与又再问了几句,但那姓赵的小兵所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些,再多也问不出来了。
杨家两兄弟挨个问遍了客栈酒楼,倒是没什么收获。
魏双手底下的人不识燕仪和季青枫,若是只凭画像,恐怕难以辨认,于是,李容与留下大杨跟着魏双守着城门,和小杨一起继续去城里寻人。
李容与思忖了一会儿,问小杨:“你可打听清楚登州城最大的酒楼是哪一处了?”
小杨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座四层小楼,说:“可是殿下,那姓季的若是看见了海捕文书,定然要躲起来,越不引人注目的越好,怎么会去最大的酒楼里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