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半夜里潜入归山堂,被太子殿下首先发觉,我们惊觉得迟了,殿下和刺客先打了起来,对方人多势众,个个出手狠辣,殿下怕姑娘有危险,叫小人先带姑娘离开。”大武说。
“有危险?不行,大武,你把我放下来。”燕仪拍了拍他的背。
既然到了要燕仪先行撤离归山堂的地步,那么想来,局面已经超出李容与的可控范围,或许对手人实在太多,或许李容与的手下已经根本抵挡不住来犯之敌!
大武抓紧了燕仪,说:“不行!殿下说了,要带姑娘离是非之地越远越好,否则……”
燕仪急道:“你担心我会跑回去,不肯撇下太子一个人先行逃跑,对不对?哎呀你放心,我还不至于那么蠢,我不会武功,待在那里不是给他们添堵吗?我不会拖累太子的后腿的。”
“但是……”大武仍旧不肯放下燕仪。
燕仪急了,狠狠拍了拍大武的背,说:“我的意思是,你赶紧放我下来,我自己跑!你回去赶紧帮太子!”
大武一愣,停下了脚步。
燕仪从他背上爬下来,说:“太子殿下的这些亲随当中,就数你武功最好,你还不赶紧回去帮忙?你放心,我们已经跑得远远的了,那些刺客手再长,伸得到这里来?再说了,还有这两位弟兄护着我呢。”
大武却还有迟疑,毕竟,季青枫还跟在他们后头呢。
燕仪急道:“就算季青枫那厮要对我下手,你在这里,你打得过他吗?哎呀我了解他,他没有那么浑,在这个时候当搅屎棍!”
大武仍旧非常犹豫,说实在的,此时此刻他的心里,自然更挂心归山堂里太子的安危,只是太子之命也不可违抗。
燕仪急得直跺脚:“你有这功夫在这儿磨蹭,赶紧回去帮太子,说不
定都替他挡了好几剑了!”
大武听得为太子挡剑的话,不由得也起了热血冲动,于是作了个揖,嘱咐道:“燕仪姑娘还请一路往西跑,天亮后咱们在城西女娲庙集合。”
大武走后,燕仪也赶紧和那两个亲随一起往城西跑去,季青枫原本跟得远远的,大武一走,他就凑到了燕仪身边。
那两个亲随想要阻拦,但怎么拗得过季青枫?只能气急败坏又无可奈何地跟在后头。
季青枫将燕仪后襟一提,施展轻功,发足狂奔,竟将那两人都甩在后头。
但是没有跑出太远,前面就有人拦住了去路。
季青枫脸色一沉,放下燕仪,左手为掌,右手为拳,摆好了架势。
前头的刺客约有十几人,都是黑衣蒙面,手执剑弩,为首者一声令下,数箭齐发,都冲着季青枫而去。
季青枫一把推开燕仪,但他自己却躲闪不及,很快就被弩箭所包围了。
那两个亲随这才赶上,一左一右护在燕仪身边。
季青枫左右腾挪,闪避极快,剑弩根本沾不到他的衣襟。
燕仪就有些左右支绌了,她完全不懂闪避,只能由两名亲随各执武器为她挡箭,但好在,弩箭大多数都是冲着季青枫而去的,随着燕仪越躲越远,那些箭并没有能伤的了她。
敌人有十几个人,弩箭好像是永远都发不完一般,这样下去就算不把人射成窟窿,也会把人给累死。
有一名亲随手上动作慢了一慢,右臂就中了一箭。
季青枫拿过了一个街边放着的木板车,将车竖直,以车为盾,一步步向弓弩手逼近。
待来到近前,那木板车已成了刺猬车。
季青枫将车一扔,随手掰过两只断箭,插入了两名弓弩手的胸膛。
对方大惊之下大怒,弃了弓弩,抽出刀剑,与季青枫开始
了近身肉搏。
而护着燕仪的那两个人,得了李容与的严令,并不会主动上前帮助季青枫,只是护着燕仪在一旁围观,循机逃走。
而在归山堂的房顶,李容与这一仗也打得十分艰难。
对方的目标似乎就是要取李容与的性命,一招一剑都使得十分狠辣,饶是李容与剑术超群,也难以对抗那么强的攻击。
落英和亲随们结成战阵,以李容与为中心将人护了起来。
只是屋顶瓦片脆弱易滑,这战阵十分地不牢靠,他们没有对方人多,且又是突然遇袭,措手不及,若非李容与指挥得当,只怕立时就要败下阵来。
李容与一边与敌颤斗,一边对落英说:“你下去,保护燕仪先走!”
落英却不肯,说道:“奴婢还是护着太子殿下为好!”
李容与不假思索,又对大杨说:“大杨,你下去!带要去到城西女娲庙!我明日再与她会和。”
大武虽也和落英一般不大愿意,却没有推脱,径直跳下了房顶。
李容与在与人缠斗时,用余光瞥见大杨带着燕仪离开,不由得心里送了一口气。
突然之间, 刺客中有一人叫了起来:“在
几声呼哨刚要吹出,被李容与眼疾手快地砍在剑下,跌落屋顶,脑浆迸裂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