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芳儿虽然同意了燕仪和皇帝的婚事,但对燕子和李容承的事情却还是不怎么乐意。
燕仪的婚事,虽然有她后来终于对李容与改观的因素在,可一大半原因还是因为圣旨已下,皇帝权势通天,她无可奈何。
若是有第二种选择,何芳儿只怕仍旧不会答允的。
在她看来,燕子如今便有其他的选择。
“燕子啊,你姐姐的事已经这样了,那也就罢了,伪娘如何还能忍心把你也往火坑里推呢?”何芳儿说。
燕子急道:“我喜欢容承,容承也喜欢我,怎么就是火坑了呢?你肯答允姐姐,为什么偏偏不肯答允我?”
何芳儿说:“你姐姐这件事情是没有办法,可你不同啊,一来你们两个并没有正经媒妁之约,二来,等你姐姐当了皇后,那八王爷即便是个王公贵胄,也不能强娶皇后的妹妹。”
燕仪说道:“阿娘,他们两个郎情妾意你情我愿的,怎么就成了强娶了?”
何芳儿一个劲儿地摇头:“燕子啊,他身上有重孝,又是国丧,你要再等他三年,这三年的时间那么长,万一他到时候变心了怎么办?你空等他三年,女子的好年华能有几个三年?”
燕子听了心里发急,干脆说:“阿娘你再这样,难道要容承也学皇上跳一回高台才行吗?”
燕仪一听这话,唯恐娘亲看破自己设计的事情,赶紧去捂燕子的嘴。
何芳儿叹了口气,说:“咱们是小门小户的出身,你姐姐要做皇后,你又要做王妃,这一个两个的,难道要天下人说咱们燕家的女儿都是贪慕富贵之辈?”
季青枫在门外偷听了许久,已经差不多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猜了个大概。
他朗声哈哈笑了两声,从门外径直走入,压根儿就不把自己当外人。
燕仪和燕子根本不知道他竟
然来了燕国,都愣了一愣。
而何芳儿从不认识他,看见他身上穿着太监服饰,还只当是哪个宫里的太监。
燕子顾忌着他是燕国皇帝的身份,站在燕仪身后给他行了个礼。
何芳儿见状,便站起来说了一声:“公公好,不知您是哪个宫的?”
燕仪忍不住噗嗤一笑,说:“你这身衣服穿着,倒很是像模像样,同内务府的吴公公一个模样。”
季青枫听燕仪骂他像太监,也不以为忤,笑嘻嘻同何芳儿和燕子分别打了个招呼,最后才对燕仪说:“我若是为了见你进宫做了太监,你可还乐意?”
燕仪笑道:“你若是做了太监,只怕渤海国的十公主要哭瞎眼睛了。”
季青枫听到燕仪也听说了他婚事的消息 ,便觉得有些不舒坦,咳嗽了一声。
燕仪往外头张望了一下,发现郎官儿等伺候的宫女太监竟然都不在外面候着,季青枫进来这么长时间了,居然连一个人都没有发现,不由得有些隐忧,只怕是季青枫这个人又用了什么奸诈法子把人都给支开了。
她退开了一步,充满警惕性地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们皇帝请我进来的,怎么?”季青枫笑道。
他是当真笑得开心,也不知是怎么了,明明就只是看见了她一眼而已,明明就只是同她说了这么一句话而已,怎么会这么开心?
“皇上请你入宫,只怕并没有允准你进内宫吧。”燕仪皱着眉头说。
季青枫挑了挑眉,表示她当真是自己肚子里的蛔虫,什么都能猜得准。
“你一个堂堂皇帝,一天到晚做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成何体统?当真是丢你燕国的脸面。”燕仪说。
“倘若我见你一面便算是偷鸡摸狗,那这样——”季青枫突然凑近了一步,近得几乎眼睫毛的扇动都能
够触碰到燕仪的皮肤。
在这样亲昵的距离里,他轻轻笑道:“咱们两个算不算是奸夫淫妇了?”
何芳儿愣了半晌,没明白过来这个小太监怎么会有这么肥的胆子,竟然敢当着人的面轻薄未来的皇后!
燕仪迅速退后一步,甩手就要往季青枫脸上甩一个巴掌。
季青枫眼疾手快,抓住了燕仪的手腕,竟还伸出另一只手抚摸了一下,举动十分轻薄。
“来人啊!”燕仪情急之下,唯有高声喊人。
然而,季青枫却不急不缓地说道:“我刚才进这宫苑时,就想了个法子把人都聚到后院里去了,你叫破喉咙他们也听不见。”
何芳儿满腹狐疑,想上去帮燕仪,又不知该如何帮。
燕子在后面悄悄告诉自己娘亲:“这个人是燕国的皇帝,只怕是皇上的贵客,咱们得罪不起。他一向对我姐姐有意思,曾经还差点娶了我姐姐,如今只怕是意难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