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遮掩自己的笑意，皇上看着他挂在脸上忍不住的笑意，索性也跟着笑了起来。自嘲道：“那就好，我也许真不该做什么皇上。”

“可知道原因”

“臣不知道，天象早已乱了，臣根本看不出任何端倪。既然皇上不觉得痛苦，恐怕还没有到大难临头的时候。”

“先生是在说笑，如今内忧外患不断，好事倒是没有看见。”

这位皇上口中的天师，不是别人，正是无鬼生。

白衣男子似乎看出了皇上的不安，解释道：“皇上尽管放心饮茶，这茶里只有简单的药材，夏枯草、桑叶、菊，味道甘甜，气味芳香，夏日常饮，能清热解毒，清火明目。”

“所以他看到的二子夺嫡真的是天下大乱之兆”

“皇上已经尽力了，赶走皇妃，禁止妖邪之说，皇上与异族划清界限，登上皇位。就算天灾频频，但齐国仍旧是天下第一大国，拥有最肥沃的土地，最适宜的气候。皇上已经做得很好了。”

“天下事。朕担心的自然是天下之事。天下事无巨细，天子都不能一日无忧。”

无鬼生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所以皇上听了大臣的建议，让他们一个去西境，一个赶往南方，皇上想让老天来替您做决定。”

“心火朕倒是觉得，若能有些心火，还好些。”

“北方冰川融化，水淹百城，百姓流离失所在所难免。若此时与后蜀，南吴再起兵乱，齐国基业不保。”

“是的，朕知道自己做不了决定。”

“但您没有办法，您若不做，您就要死，当年如此，现在臣就不知道了。”

“不，我的意思是，皇上一会饮茶的时候，若心里是甜的，那喝下的水也会是甜的。若心里有苦，只怕只有煮些更苦的凉茶，方能解心火。”

皇上端起碗又喝了一口。无鬼生继续道，“就算您原先不想做皇上，如今也改变不了。这就是皇上烦恼的第一件事，您不想让萧宇和萧晋任何一个人做这皇帝的位子。

“但是血契还在，而且有皇子又一次开了契约，司马太史看到的北斗九星没有错，只怕是有两位皇子都行了血契。”

不过是个人按其所好而已，说不上对错。”

“但是天师刚才说仍然有人开了血契。”

“现在要如何做才好朕会不会同时失去两个儿子”

皇上说完一口喝完了茶碗里的茶，叹道：“的确清凉解暑。”

“皇上向来谨慎，这一点对于治国是好事一件。”

皇上欲言又止，无鬼生只是为他倒满了茶碗。

“也就是这几年的事吧，原先并不是这样，也许是她不放过朕。”

皇上黯然神伤，端起的茶碗又放了下来。

“是的，和您当年一样，担心天下人的安危。当年的皇子不怕妖邪。后来您成了皇上与妖邪划清了界限，现在皇上身边没有任何妖邪，过得可好”

“放肆。”

皇上突然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