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我示意大家安静下来,抛出了下一个话题往哪里跑
这次是怒斩率先发言,他提出了两个地方,一个是成都,一个是广州。
关于成都的提议,六分觉得不太合适。认为成都虽说是怒斩的老家,不过他离乡背井也有好多年,关系网早没了,再说成都距离市不远,难保哪天走漏风声后不被隋源杀上门来。
至于广州,我也有一些顾虑。现在最强也正处在势力之争的风口浪尖上,我们去了他也不可能有过多的精力来照顾我们,反而会令他分神。
我把顾虑一说,六分便接口问我:“眼镜,你想清楚没有,我们这次跑路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是纯粹的避祸还是找机会积蓄力量以图东山再起,回来找隋源报仇如果只是避祸那就无所谓,随便找个远点儿的小城市就可以了,但若是后者,那么我们的选择只有一个,那就是广州。”
怒斩想了想,点头跟着说道:“你怕我们去了会连累最强其实不一定,在广州我们都是生面孔,很多事情最强手下不方便做的,说不定还能用得上我们。”
怒斩这话提醒了我。隋源这次用来对付我们的就是外来力量。而对于最强而言我们又何尝不是“外力”帮最强在权势争斗中打垮对手,我们才有机会积蓄我们自己的力量,才有杀“回马枪”的资本。
只不过这样一来,我们这一帮人恐怕要全部“染黑”了。
第二百零二章 跑路 上
一旦“染黑”就再难回头,我固是被形势所逼,但连累兄弟们也跟着我走上这条不归路,却让我未免有些惶惑不安。虽说现在大家都铁下心来跟着我共同进退,但明天究竟会怎样,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所以更不敢对兄弟们的将来作出任何允诺和保证。令我担忧的远不止这些,混迹社会后,夏姐和田甜她们怎么办如果被父母知晓后,会有什么后果
以前我做梦都没想到,有一天我会距离黑道这么近。唉,称心快意,几人能够啊
车到山前必有路,可老子还真没看出路在何方。贼老天既然把我推到这个田地,不由我作出抉择,被逼上梁山也是天意。妈的,“黑”与“白”之间原本就没有明显的界限,是非曲直又岂是简单的黑白二字能说明白的
一念至此,我猛地站起身来喝道:“妈的,去广州就去广州,反正老子想浑了,无球所谓。”
“你无球所谓,未必老子就有球所谓”六分也站起身来对着我笑问了一句,这家伙说得圆滑,引得一众瓜货发出一阵哄笑。
我没理会众人的哄笑,自顾说道:“我刚才想清楚了,我们就去广州。到了广州后我们就马上找事情做,打工也好,瞎混也好,怒斩你要重操旧业都可以,总之要想办法先安顿下来。如果最强那边有什么棘手的事,一个招呼,我们随时可以去帮忙。”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感觉到自己变了。我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事还是坏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现在的我,更能适应这个冷酷的社会。在这个你不害人就会被人所害的社会里,一味的妥协退让只会让欺辱你的人更加得寸进尺。所谓的本分,在绝对的强势面前都只是无稽之谈。道德丫的道德就像处女膜,一捅就破。通过这场血的洗礼,除了心智和毅力被磨练出来,更重要的是我发现我变得冷酷了很多。
战魂这时突然冒出一句话来:“不败,我们是不是坐飞机去广州哦我以前有个兄弟伙好像在卖机票,说是可以打折,要不要我打个电话喊他帮忙订票”说着就要伸手去掏手机。
以隋源的心计,不可能不派人留意机场、码头,万一那丧心病狂的家伙派人给我们制造一点麻烦,我们能否安全登机都成问题。“你个h脑袋又进水了”我伸手在桌上一拍,骂道:“坐飞机走你怕隋源找不到我们是吧”
战魂一脸茫然地小声嘀咕道:“飞机快哦,再说我也没坐过。”
就凭这h的智商,但愿他在广州不要被人卖了才好。
我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侧身对龙少说道:“你在本地熟人多,看能不能通过朋友找两辆车,等这两天风声一过,找人开车送我们去成都,租金不是问题,关键是要信得过。到了成都我们再从那里坐飞机去广州。”
龙少拍拍胸脯说没有问题。
我又掉头交待残剑和不死,让他们利用个人的朋友圈和关系网,留心一下道上的动静。刀疤死了,道上肯定不平静。
我心里暗藏着一个念头:和刀疤一场兄弟,他的后事我是拼死也要去看看的,哪怕只能远远地送他最后一程也好,算是了我的一桩心愿。
商量好一切,我再次叮嘱大家这几天要特别小心,只能通过手机跟外界联系,千万不能对外透露我们的行踪,更不能离开这里半步。
这时候怒斩突然提醒我道:“对了,你马子回来找不到你怎么办
我没说话,只是默然地朝怒斩点了点头,转身走到厨房里拨通了夏姐的电话。
夏姐接通电话后,和我随便聊了几句她们在大连的情况,说她们一切都好,让我别担心。我听了心里稍安,只要她们平安无事我心里就踏实了许多。
我接下来要跟夏姐说的话不想让田甜听到,便低声对夏姐问道:“田甜在你旁边么”
夏姐误以为我想找田甜说话,连忙答道:“她刚下楼买零食去了,要不一会儿等她回来我让她打给你”
我连忙对夏姐说道:“不必了,你们走后我这边发生了一些变故,我想单独跟你说说。”当下我便把这两天来发生的一切原原本本对夏姐说了一通。
夏姐听到刀疤被人暗害后也是大为震惊,又听说我们被隋源追杀要跑路,很是为我们担心,直说要马上回市。
回来我们都要跑路了,她回来做什么我劝慰了夏姐几句,然后对她说道:“这件事你务必要瞒着田甜和梅梅,不能让她们知道,免得她们担心。还有,市暂时是不能回了,翔龙公司那边你看能请长假就请长假,不能请假就干脆辞职,现在回来凶多吉少。你想办法把田甜和梅梅拖着在大连多玩几天,等我到了广州跟你联系,到时候你带着她们直接从大连飞到广州来跟我们会合,一切等见了面再说。”
说完这些,我正准备挂断电话,却听夏姐在那头急叫了一声:“阿休”
“嗯,还有什么事吗”
夏姐欲言又止,沉默了半晌才说道:“没什么,你一切小心。”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合上电话,我无奈地苦笑两声,我知道夏姐很担心我,只不知田甜知道实情后会怎么想,又会作何打算。毕竟她的家、她老爸老妈都在市,她能抛下一切陪我逃亡去广州吗想到当初曾戏说要带她私奔,没想到居然真的一语成谶。
以我现在这种状况,生死尚且难说,更遑论要带给田甜安稳幸福的生活。我现在没有多余的精力,也没有资格谈情说爱,或许等夏姐、田甜她们到了广州,我又得面临着下一道坎了。唉,这些烦恼留待以后再想吧,目前当务之急是怎么带着兄弟们平安离开市。
那天下午我又接到一个电话,是黄毛打来的。他的声音在电话里听起来很萎靡很消沉。“方哥,你们现在在哪里雷哥、六哥他们都还好吧兄弟们都很惦记你啊,疤哥下葬的时候你们会来吗”
换作以前,我肯定会对“黄毛”表现出来的关心打从心底感激,不过现在么,我却暗自多留了一个心眼儿。不是我不相信他,只是现在这当口,一言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