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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承运 西风紧 6312 字 2019-04-16

“你们几个,怎地这么面生”何三对几个正打瞌睡的狱卒喊道。

一个五大三粗的狱卒被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抓住刀柄:“谁”

“哈哈”何三笑道,“看你长的腰粗臂圆的,却这般出息。”

何三旁边一个狱卒道:“何大哥问你话,是哪来的,怎么看起来那么面生”

那粗壮牢卒“哦”了一声:“我们是布政司当差的,刚才磨子街口那边有人持械斗欧,李大人就叫王武他们赶着去了,李大人回到布政司后,叫咱们过来看着一会,说这里有什么重要人物,怕逃走了。”

“知道还打瞌睡给老子精神点”

“是是”

何三旁边的小卒明显是他的“小弟”,对何三百般恭敬,掏出一个酒壶道:“何大哥,整两口暖暖身子。”

“唔你小子挺有孝心呀”何三接过酒壶。

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何三对“小弟”笑道:“赌一吊钱,猜他是左脚先进还是右脚先进,你先猜”

“左脚大哥记好了,可别赖账”

脚步声越来越急,后来干脆奔了起来,何三和“小弟”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门槛。这时房门口出现了两条腿,却不跨进来。何三没好气地沿着那两条腿看上去,看到一张陌生的脸,那张脸说道:“何牢头,你是怎么管的手下,妈的老徐调戏起探监的女人来了”

第二折 长安马蹄疾

段二十 兴亡棋盘中

“何牢头,你是怎么管的手下,妈的老徐调戏起探监的女人来了”

何牢头大怒道:“你放屁老徐会调戏女人,母猪就会上树”

那人冷笑道:“那好,既然不是你的人,那兄弟就不客气了。”那人回头喊道:“将那厮的脚砍了”

“你是什么人这里有你说话的份么衙门都没审你他妈的就敢用私刑”何牢头急忙冲了出去,“小弟”想也没想,也跟上上去。

走上一十二阶石阶,何牢头就见到三个陌生狱卒正按住老实巴交的老徐,旁边角落里蹲着一个穿布棉袄的女人,拿着一块手帕正在擦眼泪。

老徐见到何牢头,额上青筋鼓涨,憋出一句话道:“老子连一根手指头都没动她”

何牢头正待要说话,突然听见下面“叮叮当当”的刀剑碰撞声音,心里咯噔一声,暗叫不妙,急忙想回身时,脖子上一凉,一个声音道:“动一动,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用刀架着何牢头脖子的那人道:“大哥,下面怎么动刀枪了”

“老子怎么知道”何牢头怒道。

他这么一反问,差点没让挟持他的人吐血半升气死,问话的陌生人眼睛看了一下按住老徐的“大哥”,很明显不是在问何牢头嘛。

果然那说话的陌生人骂道:“操问你了吗给老子闭嘴”

过了不多一会,下面的打斗声音停止,走上来几个穿着狱卒衣服的大汉,手持兵器,瞪着何牢头和“小弟”旁边挟持了他们的两个陌生人,还有一个陌生人正按着老徐,一共三个。

石阶这边小李子尖声怒道:“把手里的玩意放下,给爷磕两个响头。”

“谁敢动老子先杀了他们垫背”

小李子心道你杀你的,关老子什么事这个何牢头和他主子李貌一般得蠢,死了便死了,有甚可惜可小李子嘴上却不能这么说,只得看着对方冷笑。

这时外面响起了整齐的脚步声,还有衣甲摩擦出来的哗啦的金属声音,看来有军士来了,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喊道:“大胆逆贼,还不放下兵器投降”因为打过招呼,所以没有贸然进来,只等命令。

屋子里都没有人说话,一时倒是静了下来,小李子他们也不好说什么,虽然不在乎何牢头的生死,却也不想给他的死埋单。

过了片刻,按住老徐“大哥”喊道:“下面的兄弟,还等什么你们以为东主会让你们活着比死更好受么”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下面就一阵噪杂,伴随着几声惨叫,很显然下面的人都结果了自己,小李子脸上变色,毕竟留了活口对高启潜他们更有利,还没容得他多想,又听那“大哥”对面前的两个人道:“动手”

“噗哧”两声,几声闷叫,何牢头和“小弟”以及挟持他们两人都穿在了两柄长刀上面,到阎王爷那领盒饭去了。小李子这边的人见着眼前的情景,也是束手无策,别人要死天王老子来了也挡不住,你有什么办法

人都死完了,就还剩那个“大哥”,众人都期待着再听一声“噗哧”时,却听得“当”地一声,那“大哥”把刀扔在了地上,双膝跪倒:“官家饶命不要杀我,你们一定用得着我”

小李子和众人面面相觑,不觉莞尔,旁边的人反应过来立即将那“大哥”按住,小李子在地上的死尸上抹了一手血,抹到那“大哥“的脸脖子上:“被衙门的官兵拿住了你也知道会被灭口不想死就躺着别动,我们抬你出去”

那老实人老徐松了一口气,刚刚站起来,突然小李子一刀捅了过去,老徐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却说不出话来,他很想问:为什么

角落里那女人早都停止了哭泣,惊恐地看着小李子,小李子二话没说,上去就是一刀。

“立刻去给干爹回话,干爹正等着呢”

“是。”旁边的一个汉子颤声道,他见这太监转眼就手刃二人,而且面不改色,也不由得心惊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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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启潜得知了牢中发生的事,忙换好衣服,找洪承畴去了。

门房见是高启潜,恭敬地道:“外面风雪大,高公公快请进,我家老爷知道公公要来,已经在听雨亭恭候公公了。”

高启潜笑道:“洪承畴计算得好准啊,只是这事在人为,成败却是天注定的,呵呵那就劳烦带路了。”

二人一前一后,踏雪而来,庭院深处的一个亭子中,洪承畴果然煮酒坐在那里了。亭前白茫茫一片,无树无山,应该本来是一个池塘,只是冬天一到,结了冰,雪一下,就跟普通的雪地没有二样了。不过这么一片空白的雪地,生在庭院中,所以肯定是湖。

“多日不见,洪大人无恙乎”

洪承畴身材颀长,留了一嘴山羊胡,他全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般,拈着胡子笑眯眯地说:“托高公公的福,老夫一切安好。今日贵人到此,有失远迎,失敬失敬”

“哈哈,洪大人不必客气。”

“高公公请坐,薄酒一杯,共赏此雪。”

高启潜看着前面那一片空白,道:“留得残荷听雨声,这听雨亭秋时再来定会别有一番滋味啊。”

洪承畴顺着高启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