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肃亦回了礼,问道:“朱令君来此何干”
朱平道:“奉我家主公陆夷州之令来此为使,请鲁大人登船一宴。”
“请我赴宴陆夷州可是陆仁陆义浩”
“正是。”
“朝庭下诏,夷州牧应是刘刘子阳,什么时候夷州牧成了你家主公陆仁”
朱平大笑道:“鲁大人有所不知,早在朝庭并未下诏之前,刘子阳便已将夷州牧印绶让于我家主公,自己出补夷州主薄一职镇守泉州。若是算算时日,刘主薄上复朝庭的表文现在也该送到许都了吧。”
鲁肃微微点头,夷州真正的主人是陆仁这件事鲁肃早就料到,现在也不
想确认一下而已。顿了顿鲁肃又问道:“陆夷州与此时突然邀我登船赴宴是何用意莫非是想设计赚我”
朱平道:“鲁大人此言差矣朱某来时主公曾向我明言,主公与鲁大人多年之前可算故交,相谈甚是投机。现在虽然是兵戎相见,好歹也要先尽一尽地主之谊,与鲁大人同饮几杯方能不失待客之礼,断无诈谋掺杂其中。一宴过后,自然会送鲁大人安然回营,绝不失信。至于这两军对阵,不妨就放在酒宴之后再作打算。我家主公所虑者,是担心鲁大人会认为此宴乃是鸿门宴而不敢赴宴。”
鲁肃冷笑道:“不错,我地确担心这是鸿门一宴。眼下我雄师数万在此,小小的泉州城大可一鼓而下。陆夷州此刻前来邀我赴宴,又岂能不容人有此心思”
朱平笑道:“泉州城可一鼓而下鲁大人,你这是在自欺欺人,还是不愿在人前输了气势旬日前吴军粮草尽失,连日来泉州城不能速克,鲁大人驻营此间只怕是进退两难吧实话实说,鲁大人军中虚实我家主公早已尽知,差我来请鲁大人登船赴宴。其实是想给鲁大人与这里地两万军兵留一条活路。去与不去请鲁大人自相定夺。顺便容某再说一句。鲁大人东面的退路我家主公已经聚起过万人马,夷州增援泉州的万余人马也已经离船登岸,至于海上的五千水师鲁大人应该早就领教过了。恕某直言,此宴鲁大人能孤身前去,或许尚有活路;若强要一战,某敢断言,此间的两万人马将会一役尽没”
鲁肃暗中攥紧了双拳。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他心里清楚,朱平所说的都是实话,眼下军中已经断粮,兵无斗志,对方的兵力又已经超出自己许多,且士气旺盛战力强悍。自己若是硬是要打的话地确会是死路一条。
强行冷静下来,鲁肃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好,鲁肃就赴此一宴又有何妨就算是误入奸计。我也认了副将。我登船赴宴时此处军兵尽由你指挥,若吾身故,军中如何你自相定夺”
副将刚想阻拦。鲁肃已然站起了身来向朱平道:“就请朱大人头前带路吧。”
“请”
船舟轻摇,鲁肃只带了两个侍卫登上快船,没用多久便登上了舰队中地帅船。
登上帅船地那一刻,鲁肃忽然听见了悠悠琴声,再就是陆仁在船头处传来的歌声:“沧海一声啸滔:
一曲唱罢,鲁肃虽然紧锁着双眉,却还是鼓掌叫好道:“陆夷州真是好雅兴。大战在即,却还能放声高歌,单是这份气慨,鲁肃便自叹不如。”
陆仁微笑着转回身来道:“哪里,这一仗我已知必胜才会有这般闲情。若是我身处逆境劣势,反到自知会远不如子敬如此沉着子敬,多年不见,一向可好”
鲁肃道:“好不到哪里去。现在我已是槛中兽、笼中鸟,陆夷州若是要将我执拿只在此刻。”
陆仁道:“我是请你来赴宴的,又不是请你来打打杀杀。任心而论,你若不来犯我泉州,我们这一仗也打不起来。”
鲁肃哼了一声不与应答,陆仁笑了笑把手一挥,甲板上的众多水手便忙碌了起来。不多时在船头甲板处便铺下了精美的坐席与桌几,几道凉菜与一壶好酒先置于桌上。陆仁向鲁肃摆出了个请的手势道:“子敬请入座。”
鲁肃也不含糊,大大方方的往席间一坐,那两个侍卫则紧张地侍立于身后,右手一直没有离开过剑柄。直到这时鲁肃才猛然发现陆仁身边侍立着的竟然是两个女子,而陆仁身后的近卫也全是戎装女兵,一个个都英姿飒爽。如果不是知道对面坐的人是谁,鲁肃搞不好还会以为这是碰上了东吴某个令他头痛的人物的亲兵队。
陆仁身边的貂婵鲁肃认识,而另一位就从未见过面了。陆仁笑道介绍道:“拙荆阿秀,数年前与我同游柴桑时子敬曾见过数面,我也就不多介绍了。这位是我的首徒赵雨。”
赵雨与貂婵都不是一身戎装,貂婵只在是原地向鲁肃拱了拱手,赵雨却上前向鲁肃盈盈一礼道:“夷州别驾赵雨,见过鲁肃鲁大人。”
“啊夷州别驾”
鲁肃着实吃了一惊,女子出任州官地事他这还是头一次听说。再看看丰华绝代地貂婵,知性冷艳的赵雨,鲁肃的语气中可带出了几分嘲讽之意:“陆夷州风流浪荡地本性不减当年嘛,还是一样的走到哪里都会有佳人相伴。”
陆仁无所谓的笑了笑,先举杯向鲁肃敬酒:“闲话过会儿再说。子敬,我先敬你三杯。”
三杯过后,舱中厨房将菜陆陆续续的送将上来,一时间船头香气四溢。鲁肃虽然饿着肚子,但为守
忍着不动,但他身后的两个侍卫就有点顶不住了。动,时不时的还暗暗的舔几下嘴唇。
陆仁看在眼里,笑着吩咐道:“来人,在子敬身后再设一旁席,请二位壮士就坐用餐。”
侍卫闻言手又握紧了剑柄,鲁肃回身望了一眼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