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事情,就像照着剧本发展似的,一点耽搁都没有,这难道正常么我猜这全都是太祖的所引,就连现在你和我一起来这里解穴,恐怕都是太祖事先安排好的”
“那为什么太祖要选我做这个媒介”,我一时受宠若惊又百感交集。
“这我就说不准了,一般来讲,这种事情都是托给后人来办的。莫非你是清帝那皇子皇孙”
“燕叔,您可别瞎说了,我是正统的汉人,家里从根儿上到我这一代,从来就没有一个人与外族通婚的,我怎么就能成了满人的皇子皇孙了呢”
“我也只是猜测,你不要当真”,见我急了,燕叔也不继续坚持。
“老叔,知焉哥你俩别说了,咱还是来谈谈那个大阵的弱点吧”,梦蓉旁观者清,又把话题拉回了破阵上。
“说实话,这个阵为啥叫六方五位阵呢从打我第一次听这个名儿就有点儿迷糊”,我向燕叔问道。
“问题就出在这个六和五字儿上面”,燕叔又重新捡起那根树棍儿,回到了那个六边形旁边。“六指的就是就是六边形的六个角,五呢,当然就是逆五行。说白了,这六个角里只有五个是真正的阵,剩下的一个是虚阵”
“虚阵”
“对,虚阵。虚顾名思义就是空,按常规解释虚阵也就是一个空阵,不过在六方五位阵中,这个虚字又多了一层意思。什么意思呢,你不妨将虚字拆开看看”
“把虚字拆开我试试”,我也捡了一根树棍儿,在地上划拉着。
“拆开的话,是一个七,一个业,还有一个虎字的头”
“虎字头实际上可以看成是广字和一字的嵌合,你看看是不是”
“没错,虎字头的确可以拆成一和广字”
“这样的话,虚字就变成了一、广、七和业四个字”
“一广七业这也不是句话”,梦蓉嘟囔道。
“错了,一广七业是句话。业指的是业障,有罪孽之意;七业呢,顾名思义,就是七种业障”
“七种业障”,我俩齐声问道。
“没错,七种业障。佛祖释迦牟尼曾有言曰:人间有七业,为之不超生。这七业讲的就是人间最为恶毒的七种罪孽,它们分别是:杀生、妄语、乱伦、暴行、妒人、自弃和不肖,佛祖在论经时曾提过:但凡行七业中多于半数者,死后都算是怨鬼,一百年内不能投胎超生,更失去了赶往极乐世界的资格。吴三桂之所以设置这个虚阵,一方面是因为殉葬的人数不够,另一方面也是因为虚阵能够最大程度地为逆五行吸收无法超生的七业怨鬼,一广七业的最终目的就是以虚阵为入口,将游荡在世间的七业游魂一齐带入逆五行这个无底洞内”
“原来这个小小的六边形里还暗藏着如此多的玄机”,我不禁感叹道。
“不过凡事有一利则必有一弊,虚阵虽能为逆五行吸取冤魂,却也是逆五行唯一的入口,是六方五位阵唯一的死穴。我们若想破阵,便要从这个虚阵进去”
“但咋的才能知道哪个才是虚阵呢”
“这就是眼前最大的问题了”,燕叔耸了耸肩,“至于怎么确定,我也没想出办法。不过咱能把事儿分析到这一步,今天我也就算不虚此行了”
说到这儿,包括梦蓉在内,三个人的肚子都开始咕噜噜乱响。燕叔忙把话题止住,道:“今天咱们就说到这儿,你们下午休息,我再翻翻龙兴风水图志”
吃过午饭,我索性继续倒下睡午觉。这时,我突然想起肚脐眼的事儿来,趁着没人注意。我把偷偷把前襟儿掀开,将正午的阳光放进来一些。它更绿了,而且那一团絮状的东西竟然有以肚脐眼儿为中心丝丝络络外延的趋势。我看了一会儿,又想了想穿绿棉袄的小妖孩儿,心里不禁有点儿甚得慌:按照这么发展下去,不出一年恐怕我也要成为那个满脸长疮流脓的怪物。妈的下次我要抓住这个小兔崽子非得阉了他不可。
瞅完肚脐儿,我又陷入了百无聊赖之中,我斜眼向周围观瞧,燕叔正坐在旁边儿的石砬子上专心翻书,而梦蓉伺候了我多半天,此刻脑袋也耷拉着,一副瞌睡虫上身的模样。远处的天边大雁正缓慢地扑腾着翅膀,伴着那略红的云彩,显得是那么悠然自得,那么与世无争。我越看眼皮子越沉,终于扛不住睡虫的诱惑,又去拜会周公了。
第八十七章逼毒一
再明白事儿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正午了。云南火辣辣的太阳光透过我眼皮子的缝隙,使劲儿往眼睛里头钻,山风却在身子周围嗡嗡地吹着,弄得我脸上热身上冷,浑身好不自在。我只觉着嗓子有点儿干,迷迷糊糊地咽了一口吐沫也没过瘾,就想撑着坐起找点儿水喝,这一动弹可了不得,原来我那双手和双脚全被绑了个结结实实。我急忙把胳膊举到头顶瞧了一瞧,嘿巧了,这不就是我背囊里那束栓棒槌的红绳么。
我心里唰一下凉了,莫非是糟胡子绑票啦评书里那些画面立马就像走马灯似的在我眼前乱窜常去茶馆儿听评书的人都知道,有些说书先生为了自个省事儿,总是把一些桥段固定好了,就比如和尚总是肥胖居多,而且都爱袒胸露乳,很少有五短身材的;而但凡涉及到老道,则多是瘦高身材,五绺须然,道骨仙风,仿佛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似的。绑票在评书里也有一个固定模式,比如被绑人的手脖子、脚脖子全要被捆起来,而且嘴里还都塞着块儿裹脚布,碰到狠一点儿的胡子,舌头搞不好还得给割下来,即使最终被营救了,也落下一身的残疾。我以前没少了听这些绿林传奇,一想起这事儿就满后背地冒凉风。
我吧嗒吧嗒嘴儿,还行,舌头还在,嘴里也没塞着裹脚布。再抬眼往远处一瞧,诶呀燕叔仍竟坐在不远处哗啦哗啦地翻书,而梦蓉却在另一边叮叮当当地敲着什么。眼瞅着他俩这般悠闲,我心里不禁画起浑儿来,瞅这样儿也不像是让胡子给劫了啊,咋就我一人被绑在一边儿呢这里边一定有事儿,不行,我可得问清楚了。
想到这儿,我鼓足了劲儿朝他俩的方向嗷地嚎了一嗓子。燕叔听见我醒来,缓缓地合上书,把花镜揣回到怀里。待这一切完毕,他朝梦蓉拍了下巴掌,梦蓉心领神会,从后面端过一个小皿子,缓步跟在燕叔身后。
“燕叔,这是咋了你俩中邪了还是怎地了怎么把我给绑起来啦”
“我俩没中邪,中邪的是你,我和梦蓉把你绑起来那是帮你”,燕叔平静地说道,他那眸子里没了往日的诙谐,而是透着一丝执拗。
“救我”
“对,救你活命”
“救我那为啥还要将我绑上”
“不绑上,你一会不还得犯疯啊”
“犯疯燕叔你说这话是啥意思”
“你昨晚做了啥你不知道”
“这我哪儿知道啊我昨天中午躺毡子里睡了个午觉,不知不觉就睡到今天中午了,要不是喉咙渴得冒烟儿我还醒不了呢,这到底是咋了,我还以为闹胡子了呢”
“你当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