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不大。”缝合好伤口后,王润清这样安慰小猛,但他的笑容刹那凝固,“你你是孟杰不不不,不可能不可能。”原来他一接到命令就带着护士随小猛到了这里,其实还没看清小猛的脸呢
小猛微微一笑,示意他别吵着洪岩。王润清忙点头,嘱咐护士观察病人情况,然后随小猛到了客厅。队员们拥住他,七嘴八舌地询问洪岩的伤势,他连声说着放心,小猛捧给他一杯茶,“院长,您认识我爸爸”
“岂止认识论辈,你们都该叫我爷爷,你们的父辈哪个不喊我一声干爸为什么他们的命不止一次地让我抢回来过我的干儿子们个个英勇,都是了不起的护城士,留下你们这群火种,让我看看你们是不是也一样非凡当然,今晚这种事少在我面前出现,都懂吗”
大伙笑而点头,觉得这个爷爷既慈祥又可爱,从他言语中流露出来的关切与疼护让原本陌生的关系亲近起来。大伙争相报着自己的名字,每个人都亲热地喊他爷爷,海骄最调皮,紧挽着王润清,“爷爷,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事吗”
“不记得啰我只知道海威有个女儿,天生的男娃脾气,从会走路就舞刀弄棍,整天抬把玩具枪喊冲喊杀,见了穿制服的都叫将军,每次都要请示任务,你嘛,我就不记得了。”
大伙哄笑,海骄还一脸认真,“那就是我呀”
“知道知道”王润清抚抚她的头,海骄还要调皮,女护士下楼来了,“爷爷,液体完了,情况很好,咱回吧。”
海骄两眼一瞪,“你是谁的女儿怎么不归队”护士莫明其妙,队员们却知道海骄的急性子又闹了误会。王润清这才介绍道:“她叫花梦,是我嫡亲的孙女。今年刚分到军政医院,因为三级政审合格,所以可以做你们的护理。但我还是那句话,希望她别派上这方面的用场。”
花梦跟队员们一一握手,伸到小猛面前时,见他呆呆地,花梦有些尴尬。
“队长。”白草悄声提醒,小猛这才握了握那只柔若无骨的手,“很高兴认识你,我代表精卫队欢迎你加入。”花梦淡淡一笑,算作答应。
凌晨两点,爷爷和花梦回去了。担任护送任务的小猛回到别墅时,队员们已酣然入梦。他腿软骨酥地栽到床上,却翻来覆去地难以入眠。
“什么是雏鸟计划天地变动图是干吗的还有那个拆合计划,内容是什么至于藏械图,倒可以顾名思义地理解为躲藏枪械的地形图,照规划书里所说,它应该在边城应对党手中,要得到它虽然必费周章,但也不是毫无头绪”
诸多问题象一把把大锤,接二连三地敲打小猛的脑子,他想起在地下室拷贝的文件,但他的身体不想动弹,渐渐地,头脑也浑浊起来,眼前却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近了,近了,是花梦。好美
小猛从心底赞叹,她那天使般的面容带着超凡脱俗的风彩,双目是粼粼秋水,荡着温善的光波;双唇是含露的花瓣,吐着麝兰的芬芳;打结的发辫是乌瀑翻飞的浪花,纤柔的身姿是烟云幻化的仙影;微举手,吹来三月春风,唤醒沉睡的百花沐浴不眠的阳光;略抬足,荡涤人世的尘土,指引悲苦的人心踏入天国的脚步。
小猛抬起爱慕的眼睛,怀着敬畏的心情,想轻唤她神圣的名字,却怕因此获罪而噤不作声。突然,一个黑影向天使刺去一刀,小猛忙挡在花梦跟前,冰冷的匕首刺入小猛的心脏,他却看清了杀手的脸,是风江龙
此时身后传来妈妈的哭喊,“猛儿你躲好,妈去抱弟弟”随着一声爆鸣,小猛的眼前又出现那具焦黑的尸体
“妈妈”小猛挣扎着哭出声来,一道柔和的灯光照进眼里,原来是恶梦一场。他喘息着半坐起来,把台灯拧到最高亮度才发现自己已大汗淋漓,胸口被刺破的地方隐隐作痛。他胡乱找块药胶贴上,看看表,六点差五分,别睡了吧。他到洪岩的房间坐了一会儿,然后进了书房。
电脑前,小猛一一审阅拷贝来的东西,一份名叫“虎斗”的文件挂住了他。这时胜男进来了,两人盯着屏幕看起来。
“风江龙无疑是最好的杀虎工具。一旦他的改造完成,精卫队员将是他的首杀目标。即使失败,他也是死在自己人手里。这是个有趣的游戏,规则由我来定,结局也难逃料想。他的成功将是我向上部回报第一密令成功执行的可喜消息;他的失败也无疑是对精卫队和雷鸣的有力打击”
文件的落尾是三个黑体特写:“杀杀杀”
胜男抚胸大喘,久难平息。小猛将磁盘取出来,“这个交给你,江龙交给我,好吗”
胜男怔怔点头,仍忧心忡忡。
“放心,我了解江龙的情况,我这就去找爷爷商量,相信我”
胜男欲言又止,终究只能点头。
小猛往外走了几步又回过头去,“洪岩醒了,记得给他吃药,花梦昨晚留下的,我搁在床柜上了,红盖的两颗”
“知道了,你去吧”胜男将他推到门边,望着他远远地去了,才轻叹一声掩了门。
第十五章告白
从军政医院出来,小猛沉浸在喜悦中,除了因为他从爷爷那儿得到了满意答复,还因为此时身边紧随着花梦的身影。
下了出租车,两人岔上林间路。两旁是苍翠的松林,树枝上偶而会窜出一只松鼠,栖息在枝头的鸟儿就会扑腾着飞向天空,只留下几声清脆的鸣叫。花梦拭着额上的汗,“能慢点吗”
“我忘了。”小猛停下脚步,满脸歉意。
花梦赶上来,“你忘了什么”
“忘了带着你呀”
“爷爷让我来看洪岩,我一路都跟着你,你不知道吗”
“知道的,只是忘了你怎么能跟我一样快,所以步子急了点。”小猛说的是实话,但他脸色发红,倒象在撒谎。
“你急什么,洪岩不好了吗”
“哪有我出门时,他睡得很香呢只是我习惯了这样走,你生气了吧”
花梦没答话,伸手把额前的一络头发绾到了耳后。小猛呆呆地,既象在看花梦,又象在想心事。花梦有些迷惑,但朦胧地猜到了小猛的心思,她不知该生气还是装作无所谓,在她身边历来不乏追求者,那些人不是富家子弟就是高官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