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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兵鬼将 神兵鬼将 6009 字 2019-04-17

“不”小猛勒住刀子,亦如勒住一个要去寻死的人。当他瞟到那张病床时,他又发疯般扑上去,嘴里喊出来的还是“不”

极度的矛盾让人痛苦,极度的痛苦使人崩溃。当崩溃抵达极限,人会连发疯的权利也被剥夺。小猛现在就是这样,如果让他彻底绝望,他所承受的痛苦也许没有这么沉重。

爷爷却在沉痛中骤然醒来,“不,孩子,我听他们说起过你,知道你通神鬼术,可是回生法是让人自取灭亡的门路,我还没被悲痛冲昏头脑,我不能让你那样做,再也没人比我更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了”

“爷爷,让我也这么叫你吧”刀子将爷爷扶到一旁,“我擅用回生法固然会遭到咒应,但我自认有善因。如果我的决定错了,那只是我的宿命如此,可如果我是对的,那就谁也不用死”

“你说什么”爷爷惊喜之余仍半信半疑,“你是说你既能救回花花,也能保全自己”

刀子急急摇头,“时间不多了,我长话短说。如果花梦姐的心脏不是跟我一样长在右边,那么那颗子弹就不会打中我,爷爷你就可以尽力地救我。我听小猛哥说过你的高明,所以我信任你的医术如同信任我的回生法,如此一来,我们谁也不用死”

爷爷闻言心惊,却形同木偶;小猛面若槁木,然神思俱乱。

这不是无望的局盘,却是滞难的抉择;这不象命运的挑衅,却是生死的刁难。矛盾于如此要命的关口,谁还能作出冷静判断

但是,刀子把两人推向门外的掌风,打破了抉择的滞难;他紧锁住在门外拍喊的两个人,准备独对这生死的刁难;既然不是无望的局盘,那就由他作出这第一次,或许也是最后一次的判断。也许不能说这叫冷静,但最少可以说,这很勇敢

天地的灵气撞开了通往幽冥的神路,有纯阳的精灵在坎坷的道上披荆斩棘。仙圣垂下天国的软梯,魔鬼却抓住了疲于登仙的腿;元气挥舞起除尘的清袖,元神就能带领中魔的凡心摆脱引诱、得到抚慰。

当通幽的鬼门关闭,飞散的神气也渐渐会聚。只闻引路的清铃响起,路旁扬起了凡间的尘泥;天国的音律消失,也听不到地火中哀鬼的呻吟。

纯阳的精灵送来一片祥云,凡心终于回归她眷恋着的故地,却有人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助力呼吸、强心剂、加大心脑振波”

手术台前,爷爷紧张而有序地施令、操作。

手术钳、开胸器、纱布、针筒、氧气管、血浆包手术室象战场一样纷乱。

手术室外,有个人更乱。他如何不乱头脑象被五花大绑,心胸如同万箭齐穿。

五花大绑,头脑怎么思索万箭齐穿,心胸如何不痛

看着开始呼吸的花梦,他喜;抱起濒临绝境的刀子,他悲。爱人的生还带着他如登仙地,兄弟的气亡拖着他如入地狱。身体痛得麻痹,因为心被撕成两瓣:一半为欢,一半觉苦;一半想笑,一半欲哭;一半感生,一半怖死

如果世间没有地狱的酷刑,那么折磨小猛的究竟是什么刑具

“院长,病人心跳停止”

这声音在王润清听来,简直是鬼叫但他不能屈从于这个“鬼”。当刀子被送上手术台时,他就生平第一次对他一直不相信的所有鬼怪下了最恶毒的诅咒。他诅咒那个想要夺去刀子生命的魔鬼,是因为他不甘心败于任何所谓的幽冥报应。他崇尚的是爱,是能打破一切魔障的爱他绝不会让那个悲痛的故事再次上演,这一次他用生命发誓,他要把那个故事重新编写

一根从来不曾在手术室里出现过的银针,深浅适度地扎在刀子的心脉上。手术助理和护士吓得面无人色,他们以为院长疯了,但他们很快又以为是自己疯了刀子的心脏开始慢慢跳动

第二十九章 处罚

窗外的阳光如此明媚,仿佛世间不曾有过黑暗,也永远不会有;风雨过后的大地总要恢复它的平静,就如痛苦折磨后的人心也会慢慢平复。

病床边的小猛目光殷切,他充满爱怜和感激的心一直在呼唤,呼唤那个苍白着脸色、微蹙着眉头的人,也是在呼唤一片飘游的浮云、一阵柔和的清风、一颗金子一样的心灵。

从手术台上下来,也是从死亡的边线上挣扎过来的刀子,终于在这个清新的早晨,睁开了他那双无邪的眼睛。

“孩子”爷爷的声音和笑容都象在用生命的热度,呵护一颗冻僵了的心。

刀子微微动唇,想说话,可是胸口象被火具施刑那样地疼;想放松,可是无法舒展被伤痛蹙得死紧的眉;呼吸啊,为何如此无力好象这世间突然没了空气手脚呢怎么这般空虚仿佛身体的感觉荡然无存

“别动。”爷爷轻声劝抚,“你已经熬过了漫长的七天,我谢谢你的坚强,也请你相信我,一定会让你恢复如初。”

刀子慢慢眨了一下眼睛,不能说话,却阻止不了心窗去表达情意。

小猛默默流出来的泪水里有悲也有喜,他悲叹如此孤苦的少年,却对人世没有一点偏见;他欢喜这般痛苦的人儿,却对命运充满了抗争。刀子的脱险和花梦的重生,让他不禁质疑上天,为何赐给他这么大的幸福

七天以来,小猛寸步不离地守在刀子身边,直到休养健全的花梦噙着感激的泪,将他换了下来,而刀子也能半卧着起身的时候,他才有了时间和心情,去把这场横祸的起始根末弄个清楚明白。

原来那天风江龙不是去换鞋,他探知花梦没有班期,就打电话相约。因为做过风江龙的护理,而且风江龙在电话里说不止他一人,花梦信以为真就去了。

在南泥河边的“伊人公园”里,她看到了打扮一新的风江龙,却没看到他的同伴。她想走,觉得有失风度,留下来又没有合情的理由。当风江龙含含蓄蓄地向她表白了爱意后,她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并说出了心上人的名字。

风江龙在公园里大失风度,他指天骂地,恨不得把小猛揪来决斗。当时行人都止下步来、纷纷观问。风江龙更是丑态百出,硬要花梦答应嫁给他。花梦挣脱不了,只好大声求助。风江龙情急之下暴露了身份,大喊自己是精卫队员,不许路人报警。

他的呼声招来了乱党安排在四处,随时准备刺杀精卫队员的杀手。花梦怎么也想不到,风江龙会在危难关头拿她去挡枪口。

这就是那场横祸的经过,风江龙当然不敢亲口供述,但是队员们想要弄清这件事,简直可以不费吹灰之力。

“浑蛋”海骄一纵跳起来,“你算什么男人凭什么做护城士有什么资格呆在队里你就不是人是他妈天下第一大浑蛋”

“说什么”风江龙脸色铁青、面部抽搐,“有种再说一遍”

“我有种说一万遍”海骄毫不含糊地搧他一耳光。

风江龙也不假思索地还过去一拳,但他没能发威,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