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霜听得摇头,叹道:“现在最让人担心的倒是月儿。”
白河愁听得心惊,忙问:“你刚才说月儿不是被大师兄送回孤星城了吗”
白栖梧道:“本该如此,但赤家却传来消息,赤雷回城后说月净沙小姐中途溜走了不知去向,据说是要来南阳寻找霜小姐。”
白河愁一颗心提到喉咙处,颤声道:“她,她不会有事吧”
白栖梧道:“理应不会有事,据赤家传来的消息,按图索骥,曾在几个地方发现过净沙小姐的踪迹,估计她是怕被赤雷兄追回,所以选择走了陆路。但似乎她弄错了方向,以致于从赤家传来的消息来看,她花了很大功夫才找对路。”
白河愁放下一半的心道:“这么说,她没遇上危险”
白栖梧道:“具体情况不太清楚,我们只是通过驿站或飞鸽得到很简短的消息,已经掌握了她的大概行踪,估计还有两三天就能到达南阳附近,到时我会带人亲自出城接应,你可以放心。”
慕容霜接道:“月儿是我好妹妹,我绝对不会让别人欺负了她。现在月师伯与幽冥宗两败俱伤,月儿却跑来我南阳也好,反而比赤雷护送她回孤星城更安全。”
白河愁终于完全放心下来,随即想到一个头痛的事,有她在身边,自己如何去向苏百合大献殷勤
白河愁好生头痛,正在这时,慕容杰的话却令他喜出望外。
“不过你却暂时没有机会与她相见了,我另有一事要你去做。”
白河愁讶然道:“不知师叔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呢”
慕容杰起身道:“原本圣京之意是要夜魅邪佯攻,吸引北楚的注意力,南阳就可趁机出兵清剿浪人,谁知现在连夜魅邪也受了重伤,只怕是没力量再牵制北楚。我只有等到九宫联舫完成,只用三分之一的水军组成混合舰队,才敢出海。因此于情于理都是得告诉林镇南一声,吴越之事,只有请他先多多费心了。我已修书一封,建议林镇南先镇服叛乱之民,至于核岛浪人们,不妨再等几月,到得我大军南下之时,再从陆海同时夹攻,必让他们来得去不得。”
白河愁心道这倒是最好的办法,自己送信离开南阳,名正言顺前往吴越,又有机会亲近百合;两日后月净沙来到这儿,有慕容父女和白栖梧看著她,就算幽冥宗想打什么主意,也只有知难而退。
想到此处,白河愁少有的肃然道:“师叔,浪人犯我境内,欺扰我民,小愁实恨不得剥他之皮,拆他之骨,既是如此,事不宜迟,我立即就出发前往长沙郡。”
转首对慕容霜道:“慕容师姐,月儿娇气,就有劳你照顾了。”
慕容霜颌首,娇声道:“月儿亦是我的好妹妹,你放心吧。”
慕容杰哈哈大笑道:“好,这才是我星月门的好男儿”
当下,白河愁回房略略收拾行礼,带上慕容杰的书信和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令符便起程上路。出城门时,那胖侍卫宋德也前来送行,不免又是一番感激之词。白河愁嘴上谦虚再三,心头却是乐开了花,只觉诸事之顺莫过于此,如若到了吴越,见到苏百合之后还能如此幸运,便是让他做皇帝来换,他也绝对不干。
送走了白河愁这瘟神,整个南阳城都沉浸在夜色的温柔之中。
天黑下来的时候,守卫南城门的士卒正要关上城门,却突然听到有气喘吁吁的女声。
“等等,别关门,让我进城,我要见慕容姐姐”
守城士兵停下来,却见一个脸上白一块黑一块,衣衫也有些褴褛的女子硬生生从城门中挤了进来。
不等守城士兵喝斥,那女子便先声夺人的道:“累坏我了,你们快带我去见慕容姐姐。”
有人大著胆子叫了声:“你是哪家的乞丐”
话还没说完,那女子柳眉倒竖道:“我就是星月门宗主之女月净沙,你竟敢对我无礼”
南阳军最高统帅便是出自星月门,守城士卒自是知道星月门是得罪不起的,听到这女子如此说,虽仍不敢全信,但也不敢冒失。
“还不带我去见慕容姐姐”
几个士卒终于决定由一个先去通报帅府,另几个带著她慢慢前去。到得帅府后,慕容霜听到月净沙已经来到南阳,惊喜交集,连忙出迎,一面令人禀告其父,一面将她带至自己房中。在慕容霜的闺房,明亮的烛光下,只见原本的一个美貌俏佳人,此时脸上黑黑糊糊不知沾了些什么,身上的衣衫亦是破破烂烂,让人又惊又讶。
“月儿妹妹,你怎么会这个样子我们收到的消息,依脚程,你应该后日才到得了南阳的。”慕容霜拉住月净沙的手臂问道。
月净沙俏脸微红,好在脸上黑黑,倒也看不出来,挣脱慕容霜的手道:“我身上很脏的。这几日我加快行程,连夜里亦在赶路。身上的衣衫就是被荆棘刺破的,脸上,脸上,是因为以前听师兄说,单身女子独自行走江湖,容易遇到宵小之辈,所以才弄脏了脸。慕容姐姐,我可是想念你得紧,才没听爹爹的话回孤星城,从赤师兄手底跑掉,偷偷跑来看你,你不会不要我吧”
慕容霜爱怜的道:“你放心吧,既然已经来到我这儿不妨就住下。不过,月儿,我告诉你一件事,你不许惊慌。”
月净沙伸手抹了抹脸上的尘灰,灵目眨动道:“霜姐姐,什么事莫非你要把我送回去不要啊,好姐姐,我可是千里迢迢的来看你,你就忍心吗”
慕容霜掩上门道:“你错了,相反,我还要留你在这里住上一段时间。你听我说,圣京传来消息,你走后,月师伯挑战幽冥宗,与夜老邪两败俱伤。”
“啊”月净沙花容失色,一把抓住慕容霜的皓腕,急道:“姐姐,怎么会这样呢我爹怎么样不行,我要回去。”
慕容霜反手拉紧月净沙正色道:“你现在绝对不可以回去,你不要哭,听我说,月师伯现在绝无性命之忧。夜家在圣京虽是权势滔天,但月师伯是名正言顺登门挑战,他们绝不敢明来,最多暗里下手,不过有赤家在,朝廷现在又要倚仗我们平乱,夜家亦不得不顾忌三分的。反倒是你,如果回到圣京,他们奈何不了月师伯,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