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了,索性把他们全干掉了,不知做得对不对,还请明王惩罚。”
不动明王闻言发出惊天动地的狂笑声,将四周的浪声都全压了下去,收住笑声道:“干得好,干得太好了。白河愁是什么人,迟早得让幽冥宗的人知道,让白般若知道,那样才好玩,但现在还不是他们知道的时候,还得再等一等。”杨戬陪笑道:“如此杨戬便放心了,只是幽冥卫是从幽冥宗中挑选出来的精锐,一向负责情报,这次死了人,白般若会不会因此而察觉我们对了,明王,夜家夜魅冥已经到了柴桑。”不动明王冷笑道:“不用担心,一切都在按我的计划进行。白般若不过迟一点知道罢了,我们将来甚至还可以将白河愁的身份作为礼物送给他。夜老二来得正好,你现在要做的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挑动夜家对付白河愁,最好是让夜家的人杀了白河愁,不,一定要让夜家的人杀了白河愁。”
杨戬笑道:“明王此计甚妙。白河愁是星月门的弟子,又与月满楼的女儿青梅竹马,只要夜家的人杀了他,两派恩怨更难化解,到时可有好戏看了。”不动明王摇头道:“你错了,就算不杀白河愁,两派也一样会有冲突。但我要的却是南朝北楚一起四分五裂,天下大乱,我曼荼罗才能趁势而起。而今北楚有大威德一手主持,南朝便得靠我们了。只要夜家之人杀了白河愁,我们再让白沧浪知道白河愁的身份,便不愁没有好戏看了。”杨戬迟疑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问道:“不知杨戬可不可以知道白河愁的身份”
不动明王面具中的眸中爆出精芒,语气却相当平淡,只是听在杨戬耳中却如惊雷一响:“便告诉你也无妨,此子便是神皇白沧浪在世间唯一的血脉,那贱人肖清雅为他所生之子。”
林镇南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最头痛的事已经发生,南阳援军没有赶至,倭人援军却抢先一步出现,情况再没有比现在更恶劣的了。先不要说现在自军业已身心俱疲,单只以倭人援军的数量便足以让人倒吸一口凉气。倭人援军正不断靠近,与西城秀汇合,至少有两百艘船,其中双层楼舰更有三艘之多,看来石原慎一郎竟似把家底全拿出来了。现在就算是傻瓜,想的也再非是如何歼灭西城秀的残军,而是如何保命逃生了,大海非是陆地,纵有绝世轻功也无处可逃。
却听羽星寒沉声道:“王爷,风向改了。”林镇南亦察觉到了,脸色顿时惨然,原本若追击西城秀是顺风,正是天助我也;现在要逃命却变成了逆风,林镇南知道事不宜迟,当机立断道:“立即传令,全军向西全速撤退,不得与倭人缠斗”
白河愁在天上一阵盘旋,突如其来的变化让他目瞪口呆,倭人援军竟然如此迅速,自家舰队刚才还是猎手,现在却已成变成猎物,正在拼命逃跑。只见西城秀已与援军汇合,然后倭人舰队中十余艘快速中型舰艇脱离阵形驶出,向南朝军追去,虽是在逆风中竟然速度不减,想是有轮浆助力,意图缠住敌军,其余舰船亦随后追来。他想也没想,便率着天马精骑鼓起余勇向敌舰冲去,但刚一冲临上空,便从舰上射来激雨般的利箭,其中还夹着几支由机簧发力,无论是射程还是力道都胜过人力的弩箭。这时没有自家船舰与倭人缠斗,天马精骑急冲之下躲避不及,顿时有十余骑或人或马中箭,堕入大海。白河愁又气又急,见这些与蒙冲差不多大小的敌舰上,士卒盔甲统一,无论装备、士气与那些浪人组成的乌合之众大有不同,竟然有几分似倭人的正规军队而非浪人了。
一支长约三尺的弩箭劲射而来,白河愁闪电般收起长弓,拔出幻魔剑,聚气于剑尖,眼急手快,竟然硬生生在疾冲之下将弩箭挑飞。若换在平时必迎来一阵掌声,只是现在时机不大对,得到的却是第二阵急骤的箭雨。白河愁无奈只得放弃进攻,敌舰有弩有弓,对没有铠甲防护的天马足以造成最大的威胁,自己若失去天马,不用倭人出手,十有八九要丧命在这茫茫大海之中。他挥剑二度拨开射来的几支利箭,一控胯下天马,座骑似也知道危险,一声长嘶振翼而起,总算逃出生天,却发现天马精骑已经损失大半,不由痛心不已。
苏百合遥望天际,但不知为何,天色越来越灰暗,连大气亦变得沉重起来,最让人烦心的是倭人正急速追来,若不能摆脱,如此下去,此次追击的舰队恐难逃全军覆没之险,只是,只是不知他现在安好
“你可是在担心他”羽星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苏百合一惊,暗自惭愧,自己的修业当真倒退了。她轻轻点头道:“想不到石原慎一郎如此大胆大,竟然明目张胆派出水师接应。”要知倭人虽一向有扰民,但不论是幕府还是其他大名都没人敢直认是受自己指使,但这次石原慎一郎这样做,间接等于承认,等若是决定与南朝正面冲突,当真可算得上是胆大。只是诸人也有所不知,石原慎一郎也是迫不得已,核岛之上他与幕府之战眼看就要爆发,急需物资,如若能得到西城秀这次抢来的物资,便可多几分胜算;再加上其义子、大将都在内,他不得不救;南朝又倾向于支持幕府,他心一横,自是顾不得许多了,就算南朝他日兴师问罪,只要在内战中取胜,统一核岛,到时要战要和再说不迟。
羽星寒心底黯然,但面上却丝毫没有露出不悦,柔声道:“百合不用担心,他必定无事,能与你再见的。”苏百合苦笑道:“若现在置身险地的是你,我同样会如此担心,只是,只是我也不知道其中有什么不同。”羽星寒虎躯一震,却是说不出话来,苏百合神色一黯,螓首缓缓垂下,两人竟是相对无言。良久,苏百合才强笑道:“敌舰将至,我们却在这里为儿女私情而苦恼,实在是愧对旁人,还是先应付倭人吧。”羽星寒默默点头,轻叹一声。苏百合话虽如此说,眼望茫茫大海,心中却是一片茫然,自己对他两人到底有何不同,便是自己亦是不知究里,应付了倭人之后又该如何如若让白河愁知道,自己又如何面对他芳心一颤,忽然间觉得如若时间就这样停留在这一刻再不变化,也许,也许反而更好。
苏、羽两人黯然相对,倭人却越追越近。倭人援军不比浪人军,石原家花了两百年心血,才由数艘小船发展到如今两百余艘舰艇,大小艇艇无不俱全,便是幕府比之也有不如。终于被倭人追上,倭人见进入射程,纷给张弓搭箭,箭如蝗雨般射来,这些中型战舰比蒙冲舰稍大,船头船尾各设有一具小型弩弓,若被射中,便是蒙冲也禁受不起,更不用说那些赤马舟了。
林镇南知道若被缠住,后面倭人一至必无幸理,但若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属下丧命却是作不到,当下喝令将帅旗高高挂起,羽星寒连忙阻止,林镇南却是哈哈一笑道:“跳梁小丑,何足为惧”大步来到船尾,聚气喝道:“林镇南在此,想死的便来。”倭人闻之顿时放弃追击其他船舰,一齐向林镇南的主舰而来。主舰的士卒虽知林镇南此举等于用自己来吸引敌军,但感于他的大义,虽是置身险地,士气却不降反升,决心与敌拼个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