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大笑传了来。舒舍得回望去。只见另一群猎人从背后走了出来。他们远远地就放了雪扒子。因此没有什么声息。除了卢瑟。谁也没有发觉他们过来。
“庆长春是什么意思不知道咱们北极雪原地规矩么”关悦大喝着出来。怒气勃发。正要叫骂。却舒舍得一把按住。
“庆长春。这头巨熊便算你地了。”舒舍得平静地道:“套好扒子们走”
“舒老大”关悦还要发急。却觉得一股大力拖动着自己他无法抗拒。再看时。原来是卢瑟拉着他离开。他正待说什么。卢瑟微微呶了一上嘴。他循着目光望去。只见那斩下巨熊头颅地红光兀自盘旋于半空之中。
象是被冰水从头灌下一样关悦立刻意识到。舒舍得为何要让出那头巨熊了。
庆家的猎队之中有高人且是修行者
一念及此,关悦的怒气只能生生咽下去。他只是普通人着修行者能做什么呢
既是无力反抗,只能默默忍受。
舒舍得激赏地看了卢瑟一眼关悦是个火爆脾气,加之又力大,他都不敢说有把握将之压制住,若不是卢瑟见机得快,只怕这家伙要为舒家猎队惹来大祸。
他目光又向庆家猎队扫了扫,只见庆家猎队里有一个青年眼睛几乎长在了额头之上,心知他便是那个修行者。他只是暗暗记下对方容貌,然后掉头离开。
“去把熊胆取出来。”在舒家的猎队离开之后,那青年向庆长春吩咐道。
“是,是。”方才对着舒家猎队还神气无比的庆长春,如今只有奴颜婢膝这个词可以形容。
“一百颗冰雪巨熊胆这数量还差得远呢。”那青年道:“哪怕是将这片雪原的冰雪巨熊杀绝了,你也得给我凑出一百颗来。”
“二爷只管放心,咱们跟着舒舍得,他养的雪原犬惯会捕熊的。”庆长春狡猾地笑道。
与此同时,放弃了到手猎物的舒家猎队中,气氛相当紧张。
舒舍得还是原来的模样,可同行的同伴们不免就有骂骂咧咧的了。当着那修行者面,谁都不敢说什么,可在这里,各种脏话都泼向那庆长春。原本这雪原几百年的规矩,旁人的猎物是不能去抢的,哪怕是捡着了,也应该想办法还给对方,象这样公开明抢,根本就是不守规矩的盗匪行径。
“那庆长春是什么人”卢瑟好奇地问同扒子的御手,他是舒家派来的,自然知道对方的底细。
“在我大燕国三家皮货最为著名,第一就是我们舒家,第二便是纳家,第三是这个庆家,庆家都是些小人野子,若是单独的猎人给他们家的猎队撞上,免不得被他们下黑手。”那御手骂骂咧咧地道:“偏生什么遭瘟的宗门,看中了他家的两个子弟,一个叫庆太极的,还有一个叫庆尔衮的,说是那二人天赋极佳鬼都知道无非是庆家将这些年积攒收刮的好东西献了去,方才杀熊的就是庆尔衮”
听得这两个名字,卢瑟挑了一下眉头。
紧些嘴巴,庆家的人跟在后头。”就在这时,最前然停下了扒子,一处处地吩咐道。
听得庆家的人跟着众人,猎人们都变了颜色,卢瑟再次挑眉,若只是一次抢走众人的猎物,还可以说是平时互相看不顺眼的猎队斗气,可紧紧跟着众人,加上听说了庆家以前的行径,这其中有什么阴谋就大致可以猜出了。
“那当如何是好”关悦也慌了,面对雪原巨熊他不怕,但面对修行者他还没有这个勇气,人原本就比野兽更为凶残狡猾,更何况不是普通人的修行者
“若只是庆长春,乘着这机会杀了就杀了。”如同岩石一般稳定的舒舍得这个时候突然说出一句暴烈的话语,倒是让卢瑟心中一动,舒舍得又道:“此次只能凭天由命了,庆家的老二跟来”
“要不我们回头”有人道:“最多是穷个一年罢了,总比丢了性命强。”
“回头却也要他家同意。”舒舍得淡淡地道。
“那该怎么办”又有人问道。
“这是舒家与庆家事情,六花钱相随的兄弟原不该卷进来,因此过会儿我寻个地方将你们藏起来,扒子是不能给你们了,庆家的人肯定会发现扒子的踪迹,我们会留下足够的粮食和武器,关悦,你护着他们回头,回去跟大小姐说,咱们舒家要还想吃这口饭,就得有修行者。”舒舍得平静地吩咐道:“这些年来舒家没亏待咱们,如今是卖命的时候,其余兄弟就跟着我与这修行者斗斗,我呸,庆家的蠢货,便是修行者还是蠢货”
他这骂声一:,众人都大笑起来,显然,他们对于庆家的人是瞧不太起的。
“我跟你们一起。”卢瑟慢道。
他言一出,舒舍得面色皱了起来:“卢兄弟,你不是一般人,我虽然只余一只眼却也看得出来,但是你便是再厉害,也斗不过修行者,能避开还是避开吧。”
卢瑟微微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我怕死。”
大伙儿都是男人,因此这话出,众人都哄笑起来。看着这些粗豪的汉子,卢瑟心里微微一动,他说不怕死是假的,因为他要收拾庆家的那个修行者不过是一个念头的事情,而这些普通人汉子,他们才真正是不怕死啊。
“智慧与勇气,普通人能成为万物之灵,绝非侥幸。”
除了卢瑟外,其余几个人都要离开,众人也没有嘲笑他们,只是留下了充足的干粮和武器。将这几人与关悦分在一组,关悦也不矫情,低声叫着那五人吩咐什么。众人又套好雪扒子,这次速度就要快多了,到得傍晚时分,他们经过一片雪甸子时,便将关悦等人放了下去。
“用雪把自己埋好来。”卢瑟听得关悦似乎说了这样一句话。
望着这几人远去,卢瑟回头看着舒舍得:“他们这样能避开么”
“能,庆家的人跟着雪扒子的印迹,少几个人他们看不出来。”舒舍得轻蔑地笑了笑:“那个庆家的老二,虽然是修行者,可总不能盯着我们每一个人吧,修行者高高在上,哪里会做这些苦役哼哼,关悦家中还有老娘,刚娶的媳妇儿没有香火,所以我让他走,卢兄弟,你原也该走的。”
“呵呵。”见他这模样,卢瑟笑道:“跟着舒大哥,我觉得没啥可怕的。”
“那是自然,今日我就要让庆家的蠢货知道,谁才是这片雪原的主人。”舒舍得眼中冷光闪耀了一下。
普通人有普通人的智慧,当夜,庆家的人几乎没有睡安稳来,他们的雪原群时不时地便发出狂吠,叫得众人不得安宁。次日起来时,每一个都是瞪着红通通的眼睛,便是庆尔,也是一副心神不定的模样。
“二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