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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色生枭 豆子惹的祸 5473 字 2019-04-18

三天之后狼卒既不曾惨叫也不见痛苦,就那么一头栽倒在地,而后被大怪鱼拖进了泥沼深处。

小婉醒来的时间不比阿伊果长太多,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若有所思道:“种下鱼卵的人,怪鱼就不吃不打可咱们都是干净的”

其中关窍齐尚早已想明白了,应道:“咱们现在是干净的,可是莫忘了,之前我们都中过泥鳅的暗算。我是这样猜的你我身上的鱼卵早被清除,但气息仍存,怪鱼不会来扒开咱们的衣服看看,只是靠着鼻子一闻:这伙人带着咱的蛋呢,别让他们死。”

齐尚说的道理很明白,怪鱼还把他们当成自己儿女的宿主,若非如此也不会对他们一直这么客气,更不会搭出肉垫舍命相救。

另外,对于已经带了鱼卵的宿主,怪鱼也不会再施暗算。

第一个疑问消解,下一个疑问又立刻冒了出来,小婉把刷子眉皱成了一团:“那怪鱼等一阵,迟迟看不到咱们孵蛋,会不会就不耐烦了”

这样的问题只能去问怪鱼,齐尚再聪明也解答不来,只有摇头道:“不知道。”

小婉晃悠着站起来:“那咱得快走,越早离开越踏实。”

齐尚苦笑了起来:“刚都说了,怪鱼不许咱们离开。否则上次在谷底,咱们大都中了暗算,为啥泥鳅还围拢过来跟咱们拼命大概就是因为我们要走,它们要拦。”

现在大家待得地方,距离裂谷边缘还有一点距离,刚才齐尚和巴夏就是去谷壁想看看能否有出路离开,但很快就有怪鱼现身,把他俩轰了回来。

只要不离开,暂时可以相安无事。

裂谷下缺医少药,人人都是一身重伤,短时间内全无痊愈的可能,凭他们现在的实力,别说再像上次那样突围,就是一两条泥鳅的攻击他们都抵挡不住。没有一点办法,只能磨时间,等待重伤缓缓痊愈再做打算

现在眼睁睁就是没机会,再怎么着急也没用,只有踏实下来,听天由命吧。

至于没在谷下的同伴,巴夏被扔下来前也都看得清楚,宋阳身死被埋入中土,班大人会蛮话,不知和蛮子们说了些什么,看神情蛮子对小姐和老头子还算友善,想来暂时不会有太多危险

南荣抱膝座下来,声音幽幽:“算起来”她想说什么,可最后还是摇了摇头,把下颌搭在了膝盖上,就此沉默。

提起宋阳,小婉也变得闷闷不乐,她把宋阳当朋友不假,不过两人交往不多谈不上太多情谊,她更关心的是这件事该怎么和小捕说。要是知道宋阳客死异乡,小捕还能活么小婉不敢再想下去。

齐尚和巴夏的脸色也阴沉了,宋阳已死、小姐被蛮族带走,他们兄弟俩什么都做不了不算,最关键的是连消息都没办法传出去

刚刚热闹过片刻的裂谷深处,又变得沉默了,众人都坐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出声,默默想着心事。半晌之后阿伊果呼出一口闷气,淡淡道:“大阿姆讲过,不管什么时候,都要先顾着活人。有什么事情出去再说吧。”

说完,她半转身体,伸出手去捏罗冠的人中刚才七上八下说了半天,但哥俩都忽略了一件事,忘记向黑口瑶交代罗冠的情形,大宗师又盖着条毯子,阿伊果看不到他身上的夹板,还道大宗师跟自己一样仍在沉沉昏迷,好心好意想要去救醒他。

没想到她的手指才刚一碰到罗冠,对方突然张开了眼睛,目光稳稳盯住了他。

阿伊果吓了一跳,忙不迭收回手:“你老汉么得晕睡那刚才为啥子不讲话咯,现在吓人戳戳”

小古代为解释:“罗前辈伤得最重,现在还没办法出声,不过精神是清醒的,假以时日定能恢复如初。”

瓷娃娃不知道被抛入裂谷的同伴仍还活着,她最后一个亲人已死,坐在冷冰冰的监牢中,她仍只有那一个感觉:今天过得很慢,比昨天慢得太多了。

随后两天里,班大人一早就被牢头带走,到了晚上才回来,每次都能带回一罐子劣酒,一老一小分着喝掉,然后咳嗽,瓷娃娃手法不行,老头子咳嗽得再怎么厉害也不用她来捶背,倒是反过来,谢孜濯被呛到的时候,班大人会伸出又干又瘦的拳头,在她背上轻轻敲着,位置准确轻重正好,很舒服的。

偶尔在咳嗽中,谢孜濯还是会忍不住,突然哇的一声哭出来,每到这时候班大人都会收回拳头,也不劝解什么,任她哭着。

或许在老头子看来,有的哭,也是一件好事吧。

第四卷 朔时月 第四十六章 沙民

醒来之后,接连三个晚上喝酒、闲聊,瓷娃娃渐渐觉得,和班大人说话很惬意当然不是因为他健谈、更不是因为对方说话有趣,恰恰相反的,老头子很闷,轻易不会长篇大论,一般一句话能说十几个字就不得了了,本来谢孜濯也想不通自己心里的那种愉快感觉从何而来,直到刚刚灵光一现,一下子明白了:就是那个闷,他们俩都是闷人,所以能闷到一起去、所以很多话不用讲得太细,彼此就都能明白。

最近这两天里,谢孜濯努力再努力,尽量多吃些东西,以她的体质,在这样的环境里,若不能再多吃一些,怕是很快就会死掉,瓷娃娃并不怕死,可是还有事情没做。另外他已死我便更不能死了。

白天的时候偶尔会有沙民过来,都是些壮年男子,应该是班大人说的那样,他们都是打算替宋阳照顾媳妇的人,无一例外的,每个人在见到瓷娃娃后都神情愕然,随后眉头大皱,沙民比较淳朴,一般不懂隐藏心思,看到汉人丫头这么丑,表情上自然就流露出来。

倒是谢孜濯,看别人嫌自己丑陋,她还挺欣慰的。而值得一提的是,沙民来看谢孜濯的这种方式让人异常反感,但就沙民本心而言,他们并无恶意,他们在做自己认为的好事。

虽然没人打算娶这个丑八怪汉人女娃,但来过的沙民还是会表现出一份善意,大都会留下些小礼物,比如几枚稚嫩花朵、一块肉、或者两三个颜色可疑的蛋。

瓷娃娃白天只喝黑粥,那些肉、蛋都留到晚上,喝酒聊天时用来下酒。

也是因为饮食规律了,瓷娃娃觉得自己体力恢复得还可以,问班大人:“有机会逃走么看守我们的只有一个老人或许能打倒他”

班大人直接摇头,回答的很简单:“逃出牢房、逃出沙民营地,再外面是戈壁。”

就凭着他们两个,一老一弱,走进戈壁就等若走进了死路即便老天保佑,让他们走出了戈壁,再之后呢上到草原上后,面前或许是狼群、或许是犬戎骑兵、更可能是大片的无人区。

现在身处的牢房很小,抬抬腿就能走出去,可外面那座更大的牢房,绝不是他们两个能够穿越的。

瓷娃娃点点头,眼光平静得很,不见失望。她只是随口一提罢了,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