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其他女人出风头,薛清舞就是鲜明的例子。
她从不是聪明人,偏偏以聪明人自居,此时故意挑明沐清梦的底细,既是想打压沐清梦的心气,又想让对方无法在气场上胜过自己。
沐清梦睫毛微颤,没有说话,白皙面颊上泛起霜影。她在拍卖会得到这两剑,虽说人尽皆知,不算秘密,但也是毋庸置疑的强大杀手锏,薛清舞何以如此自信,浑然不把它放在眼里。
她心里感到诧异。
只见薛清舞挺胸,傲然道:“不妨告诉你,吹水侯跟我家交情深厚,他已经认我为干妹妹。你会的功法,我岂有不会之理你不会的,我义兄也会教给我”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以及炫耀。
任真就在台下,听到这话,尴尬癌都快发作了。他本就讨厌这个傲气冲天的小女人,此时更是憎恶到极点。
“妈的,真不该看六师兄面子,把剑法传给你待会你最好别碰上我,否则休怪老子辣手摧花”
他正在咒骂她的时候,台上的沐清梦开口,话音冰冷,显然是较上劲了。
“干妹妹你以为很了不起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千万别恼羞成怒。我父亲正在托人说媒撮合,用不了多久,你就得喊我嫂子”
薛清舞一怔,没有反应过来,“你什么意思”
嫂子她下意识想到亲哥哥薛饮冰头上。
沐清梦把她的茫然神情看在眼里,顿时觉得痛快,嗤笑道:“你应该听过,吹水侯的赌坊开业时,我父亲曾亲自登门拜访,他就是专门去谈亲事的”
薛清舞这才醒悟,原来是这个意思,要是真让沐清梦嫁给任真,她到时不喊嫂子又喊什么
吹水侯的妹妹,很了不起么我以后会是吹水侯的女人
战台下,任真已经彻底懵逼。
这都是什么鬼
沐侯确实提过要嫁女儿,但啥时候说是要嫁给我的
你们争风斗气,尽管斗便是,为啥要把我拉进来当炫耀资本
人群另一侧,赵香炉听到这话,双手紧攥着衣襟,不易察觉地颤抖起来,“师兄他,要纳妾了么”
她盯着台上的沐清梦,明眸深处泛起一抹凄伤。
这时,只见沐清梦脸颊微红,又洋溢着说不出的得意,“我父亲也进宫求过陛下,由她降诏赐婚。所以,这声嫂子你叫定了。”
白天出了趟门,晚上才回来。邮局港剧,我比任何人都恶心薛清舞。
第294章 纳妾买卖
沐清梦从小到大,府内谁都没把她当姑娘家看待,甚至包括她自己。
此时,她主动说出这桩婚事,脸颊虽然晕着娇羞,却也并非真的羞于示人,主要目的就是跟薛清舞斗气。
她成功了,薛清舞气得脸色雪白,仿佛快要结冰。能得陛下赐婚,这是何等宠幸和荣耀,她心里的妒意开始疯狂燃烧。
年幼时,她是女帝面前的红人,常被领进宫陪着说话,俨然被当成小公主对待,那时她恩宠正盛,要胜过沐清梦一筹。
但世事难料,她被派到剑圣身边,充当卧底身份,跟长安失去联系。去年回来后,物是人非,她再没被宣召进宫,陛下仿佛忘记了她的存在。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沐清梦深得圣眷,取代她在女帝心目中的地位。更有甚者,女帝还曾夸赞沐家小姐,说从她身上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足见宠眷之重。
天恩难测,薛清舞受到宫里冷落后,妒意大发,将沐清梦视作仇敌,凡是在两人都出现的场合,她都要争抢风头,想将对方踩在脚下,证明自己的优秀。
眼前,沐清梦拿赐婚来示宠,戳中薛清舞内心最敏感的神经。毕竟,皇子公主才享受被赐婚的待遇,陛下既然同意,就说明她很喜爱沐清梦,将其当作女儿对待。
你薛清舞,有这种恩赏么
薛清舞紧攥剑柄,眼神冰冷,凛若晨霜。
她当然不知道,女帝和沐侯之间有着难以割舍的羁绊。女帝之所以赏识沐清梦,以至于同意赐婚,更多的是因为对沐侯心存愧疚,想弥补一些罢了。
她不明真相,台下的任真却不糊涂。
经过短暂的惊愕后,他迅速猜出此事背后的真相,表情变幻不定。
赌坊开业那天,他拿沐侯儿子的下落要挟对方,试图得到沐家赌坊,沐侯犹豫不决,决定考虑清楚再说。没想到,在这段时间里,他竟想出如此妙计。
按理说,要么把赌坊给任真,要么不给,沐侯只有这两种选择,但他把女儿嫁给任真,这就比较绝了。
沐侯的想法如下。
我是你老丈人,百年之后,会把全部家业留给你,都是一家人了,没必要再苦苦相逼。你既然娶我女儿过门,以后在朝试和战场上,不用我多说,你也会主动照拂她,对吧
至于我失散多年的儿子,也就是你小舅子,我希望你能如实相告。当然,你要是不近人情,非得立即接手赌坊不可,那也无妨。
我会向陛下提议,让女婿帮我看护赌坊,接过守护大阵的使命。女婿承父业,名正言顺,我有如此说辞,不必担心陛下生疑。她如果拒绝,那我也无可奈何,只能任由你处置你岳父了。
综上所述,沐侯此计进退自如,能完美化解自身难处。
而且,此计切实可行,沐侯料定,女帝必会同意这桩婚事。
我想让女儿继承爵位,你畏惧祖制和公议,不敢答应,那我请你给我女儿赐婚,促成美满姻缘,你总不能拒绝吧
任真将沐侯的算盘想透,心里一阵悲凉,看情形,自己会被逼婚成功,难以摆脱这桩孽缘。
“妈的,看来我只能逃婚了。家里已经有头母老虎。要是再娶回去一头,这日子还有法过么”
他随口骂这一句,忽然惊恐地反应过来,该如何跟顾海棠交代,还是个性命攸关的大问题。
“她会不会反对这桩婚事”
“本来就是名义上的夫妇,演戏而已,她没道理干预我的生活。她要是反对,嘿嘿,我正好跟陛下说,臣畏妻如虎,万死不敢从命”
“等等,她要是不在乎呢”
想到这点,他神情一黯,怅然若失。
察觉到自己的情绪变化,他摇头苦笑,自嘲道:“任真啊任真,少自作多情了,人家本来就不是你的。”
他怔怔望着地面。
这时,一条白皙手臂从身后探出,在他肩头一拍,这轻柔的动作,吓了他一大跳。
转身去看时,赵香炉的清丽容貌浮现在眼前,笑容带着歉意,“是不是打扰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