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主导,又是谁畏畏缩缩的瞻前顾后。”
喜欢便要争取,即便惧怕拒绝依旧要有人先向前才能拨开迷雾笼罩的前路,惶然开朗得见新的局面。
景故渊凝着她认真道,“就是因为我的性子如此,我才要多谢外公爹娘只教你想要的东西就要自己去争取。”
自私和贪婪并不是好事,但对他却是感激她的自私紧追不舍才能令得两人开花结果。不至于误了佳期如梦,金风玉露中已是太多只靠飞星传恨的情深缘浅,他是喜悦他与伊寒江并不是其中的一对的。“想来昂儿在山上定也是被养得很好。”
金律淡笑。“若是老天眷顾又是有惊无险的过去,我定会如伊姑娘这般。”
这般什么把对方治得服服帖帖以含珠对那某方面少一根筋的性格,谁治谁实在说不准。
到了卓耶嘛的太子府,便是见阶前干净无尘,石阶用的是上等汉白玉打磨得光滑而洁白。有一尘不染的庄严肃穆。檐上的灯笼在清风吹拂下缓缓的转动,足以照亮太子府的匾额。
伊寒江笑道,“他要请我我不来,如今倒是我主动的送上门的,早知道刚才就和他一块来,至少有豪华的马车能坐。”不必为了把暗处的探子引出来而一路走路。
卓耶嘛在正厅接见了他们。伊寒江看着主位上的他浅笑依旧虚以委蛇依旧,便是知道国师和大将军隐秘的功夫做得到家,消息已经是封锁。估计是要让多罗王有了百分百的准备才要将皇帝归天的事通传。
估计这时候多罗王也已经是得到了消息拿到了圣旨,萨马若是脚程快把金律的信送到,不出几个时辰卓耶嘛也不必再困兽犹斗了,兵器没了便是表示连挣扎的机会也失去了。
卓耶嘛对她笑道,“才话别不久。怕是还没过两个时辰呢,怎么寒江你却是带着夫婿来了。是要改主意住到我的府上了么。”
她笑道,“我可是挑剔得很会认床,我怕在你这里住得不舒服。”
金律笑着语带淡淡的挖苦,“若是比起山上,我这里自然是比不过的。但听闻那边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说法,你既是在你夫婿家中也能住的惯,或许在我这里也能住得下也不一定。”
他是当景故渊不过是普通人,家中条件再好也比不过皇族子弟,却是不晓得景故渊是名副其实的王爷,吃穿用度也不会差。
伊寒江讪笑,手背抚过紧致的瓜子脸,“那可不得,你知道了我浑身一无是处就是这张脸还能见人,就怕有人画了我的画像,拿去四处招摇撞骗就不好了。”
卓耶嘛一怔后仿若是听不懂一般,“谁人敢这样大胆,除非是想不要命了。”
伊寒江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偏这世上不要命的人多了,不差那一个半个。”
金律见他们来回对话里却是没提及含珠,最先按耐不住,抱拳道,“太子,含珠不过就是个没用处的小丫头,平日只是帮我打打下手管理家务还得,若是让她参与大事我怕她力不从心,只想请太子高抬贵手,放了她吧。”
卓耶嘛不答,只让金律起身苦求,又吩咐总管上茶。他对景故渊道,“我们这里本是不兴这一套的,但你是寒江的丈夫且过门是客,就以你们那边的礼数来招待好了。”
丫鬟将新沏的铁观音奉上,将玛瑙入釉六瓣杯轻放到茶几上,“南蛮好茶的人不多,这茶叶还是去年某个官员送的,只是搁在府里我也没喝过几次,泡得不好的话,你可不要嫌弃。”
景故渊含笑要取,这一次却是伊寒江防备得很,打了他的手一下,有意无意的看了卓耶嘛一眼,故意就要给他难堪。“你以为什么东西都能胡乱进口么。你的君子之道学到哪里去了,难道不记得刚才你给太子倒茶时,可是你喝了太子才喝。”
卓耶嘛大方的把自己的那杯茶给喝了。伊寒江拿起茶杯呷了一口,“也不晓得是不是一壶茶里倒出来的,看太子喝得这样痛快,我却是觉得手里这一杯当真泡得不怎么样。”
卓耶嘛挑挑眉,看着伊寒江嫌弃的把茶杯往茶几一搁震得里边的茶水溢出来流到一套的玛瑙入釉盏托上。他手里的毒药源自伊家,他再笨也不会当着高手的面下毒。
不过就是普通的茶水,让她借题发挥罢了。
景故渊瞄一眼金律,凡他开口卓耶嘛全当充耳不闻,不过是要他警醒自己的卑微原就该只听命行事不要妄图愚蠢的生了异心。
景故渊道,“我们前来是请太子放过含珠,让她随我们一块回去。”
卓耶嘛淡淡的道,“那丫头在金律手底下历练多年,是个能帮得上手的,我府里的总管不久前离开了,我现在正需要一个人给我打理府里事务,这才向金律讨了这个人。”
金律冷笑,这是讨要么,事先完全没与他说过说是强行带走才对吧,“含珠这个丫头还不成气候,太子要用人,我可以介绍更好的人来。”
卓耶嘛摇头,“不必了,我对含珠很满意。”
伊寒江绞着颈边的乌丝,明明知道他是有意扣着人,何必还虚礼说那样多的废话。她斜着身子挨在紫檀椅的扶手上,翘起二郎腿露出大红色的艳丽羊皮小靴,“我看你是坚决不打算放人了,没抓到景故渊就去抓了含珠,你是不晓得血溅当场这个词是怎么来的吧。”
卓耶嘛一笑,也把茶杯是重重一搁,茶盖击打出清脆的声响,随后便是急促纷沓的步履,频密得好像是夏日倾盆暴雨密集的雨声。几十个侍卫手里拿着弓箭只把厅里厅外都围住了。
他晓得她的厉害,放她进来自然也不会全无准备。“这些可都是百步穿杨的弓箭手,功夫厉害可不表示能比箭快,若是万箭齐发那是避无可避。”
她瞥过那一个个只等卓耶嘛发号施令才敢有所动作的侍卫,倒是训练有素,全然就是生死置之度外的死士,可惜人数太少了。“你就不怕我下毒”
卓耶嘛又是自信的摇头,他每一年上山取药,对伊家炼制的毒药也是有所了解的。“我晓得你下毒无形,但若是要把这些人同时都毒死怕是要用到最霸道的毒药,你是百毒不侵但你相公的身子能承受得住么”
伊寒江拍手,分不出褒贬道,“果真是心思缜密。”
卓耶嘛道,“我并不打算与你为敌,抓了含珠也是要挟不到你的。”有意无意的往景故渊那瞄去,倒是见他对着那能刺穿凶猛的虎豹的利箭也是面不改色。“你已是嫁了人,想来这一次来了上京,此后也不会再踏进来一步。终究南蛮最后谁做皇上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点头,“确实是与我没关系。”
卓耶嘛与她谈起条件,“既然是这样为何不索性帮我一把,等我得偿所愿再留着你们伊家的东西也没用,到时候自然会归还于你,各得其所不是两全其美么。”